第一百八十二章 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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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惨嚎自赵五运口中吼出，直冲云霄，血花四溅处，两只脚掌自脚踝处齐根而断，血流如注，白骨森然。

众人惊颤地看着赵五运因剧痛而不断抽搐的身躯，胆战心惊，再度望向方言的眼神里，惊恐交加。

马景早已闭上了眼睛。

方言依旧提着剑，殷红的血珠顺着剑身流淌下来，滴滴答答。

“现在知道错了么？”

方言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叹道：“可惜晚了。”

赵五运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哀嚎不已。片刻功夫，淋漓鲜血沾满地面，空气中血气弥漫，令人作呕。

赵五运的同伴们早已吓傻，目瞪口呆地盯着抽搐不已的赵五运，面色苍白，牙齿不断打颤。

……

方言刚回到府里，唐衣和林潇潇的倩影便一同出现，俱是香汗淋漓，惊惶不已。

想必是赵柱子先告诉了林潇潇，林潇潇生怕自己劝他不动，跑去唐府别院与唐衣一道，却还是晚了一步，赵五运被若文山治疗一番后，早已被同伴搬上马车送往长安了。

“你还有心情泡茶？”

唐衣咬了咬牙，高耸的胸膛不断起伏，见方言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怒道：“有人上门欺辱，不能忍受是常理之中，可你好歹是当朝侯爷，怎可亲自提刀上阵？”

林潇潇瞪着凤眼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表示同意。

佳人怒火滔天，方言自然不好置之不理，起身将唐衣二人按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掌控之中？”

唐衣怔了片刻，又怒道：“来时我听说了，那厮是有备而来，挑在你刚回长安之时上门挑衅，又不带随从家丁，必是有阴谋，既知有阴谋，为何偏偏要钻进去？赵五运乃蓝田赵氏嫡子，身份尊贵，此时你与卢氏纠缠不清，又去将赵氏得罪了彻底，如此四面树敌，如何是好？罢了，我这便回长安……三年了，也是时候该走一趟了。”

说罢，纤腰扭动，便要离去。

方言心中感动，忙将她皓腕握于掌心，宽慰道：“赵五运来者不善，我若是退却，难保他背后之人不会再施诡计，索性一了百了。天下脚下，首善之地，只要没闹出人命，占着理，打上御前也不须担心。”

二女总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

方言含笑将火急火燎的方二踹翻在地，朝唐衣道：“这厮向来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片刻后，方二惊恐又苦涩的叫声响起：“侯爷，那赵，赵五运，死了……”

“……”

方言脸上的笑容凝固。

唐衣如遭雷击，俏脸瞬间煞白，此刻竟坐立不稳，差点仰面摔倒，林潇潇眼疾手快，忙伸手搀扶，只是脸上又惊又恐，抹之不去。

半晌，方言才叹了口气：“原来赵五运不止是诱饵，更是死士，真是好大的手笔……究竟是谁，能令堂堂蓝田赵氏慨然赴死？难道是……”

方言的眼神逐渐冰冷，目光望向东北，喃喃道：“也只有千年世家，方能令百年望族臣服。”

“卢，卢氏……”

唐衣挣扎着站了起来，美目中闪烁着怒火，银牙紧咬：“方言，我就起身去长安！”

林潇潇惊惶地拽紧衣袖，俏脸苍白毫无血色，内心深处，却是悄悄探出一个念头。

方言转过身来，对二女宽慰道：“无妨，杀了便是杀了，没杀便是没杀，再完美的阴谋，也终有漏洞。再者说了……”

方言挺直了身躯，将二女拥入怀中，大笑道：“区区赵氏子弟，杀就杀了，能奈我何？”

唐衣艰难地抬起头来，却看到方言略显稚嫩的侧脸上，依稀有几分霸气，全不似以往温润模样。

不到半日的功夫，新晋方山侯杀人的消息已然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尤其是当听到死者是蓝田百年望族赵氏嫡子后，满城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