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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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 陈念慈不想呆在这闷闷的方府里，她的小脸越发憔悴，任是铺上了胭脂也掩盖不了。</p>

小手攀上方长卿的衣角，她说：“我想出去看看, 不想在府里。”</p>

他凝视了她一番, 答应道：“好，但是你要答应我, 今晚之前必须要回府, 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p>

莫名的，陈念慈想去方长卿曾经带她去的那片小树林, 那里很美，她还蛮喜欢的。</p>

要是能在小树林度过最后的时光,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p>

“方长卿，其实我很讨厌你,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反正都要死了，陈念慈什么也不怕了。</p>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就被挑起，冰冷的唇覆上她, “夫人。”我心悦于你。</p>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落在自己的脸上，于是缓缓离开她，他垂眸看着直流鼻血的陈念慈。</p>

方长卿面无表情的擦开她脸上的血液，恍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见他没什么反应，陈念慈也装没看见。</p>

血液擦了又流，止也止不住, 她擦了几遍，干脆放弃挣扎，任它流下去。</p>

这个毒是想让她流鼻血而亡吗？陈念慈有点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p>

相视无言，身体上的力气被抽空，陈念慈瘫软在方长卿的肩膀上，眼皮很沉重，一张一合的。</p>

眼看就要闭上，永远都不张开。</p>

“不要死。”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响起，要不是靠近方长卿，她还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p>

她想回他一句，我不死又怎么样，你又不会为了我去死，冷血无情的家伙，下辈子，千万不要让我遇见你。</p>

最终还是合上了，搭在肩膀上的脑袋一垂，方长卿伸手接住，向来清冷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p>

她死了，她死了，心刚开始有点痛，后来越来越痛，像是要被人挖出来般。</p>

“死了，我也会从阎王爷那里拉你回来的，夫人，你只能是我的。”</p>

小芸担心的守在府门外，手指绞着衣摆，不安的走来走去，今日是最后一天，少夫人真的会离开吗？</p>

她不希望少夫人死，少夫人是个好人，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命换一命。</p>

陈念慈喜欢穿白衣裳，说是很干净，所以今日她穿了最好看的一套白衣裳。</p>

远处走来一个人，不，是两个，一个被人抱在怀里，不知是累还是怎么样。</p>

白纱裙摆在风的拂动下，往上飘起，有几块恰好遮住了陈念慈染上血液的脸。</p>

小芸来不及窃喜，就看见了方长卿沾上鲜血的衣襟和开满血花的白裙，她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凝结在脸上。</p>

她喉咙一涩，“大少爷，少夫人她......”</p>

方长卿面色淡然的瞥了她一眼，没有感情道：“少夫人她累了，准备浴汤，我要替她沐浴。”</p>

眼泪瞬间掉落，小芸都来不及擦，她哑声应道：“是，奴婢现在就去备好浴汤。”</p>

说完，她捂住嘴巴，跑了回去。</p>

方如玉刚好劈完柴，正想出来透透气，看见方长卿抱着个女人，他不由得走上前，“大哥，你这是。”</p>

当看到紧闭双眼的陈念慈时，他惊了下，“大嫂她。”</p>

没等他说完，方长卿就打断他，“她困了，睡着了。”</p>

回到房间，方长卿替陈念慈解开衣裳，他支开所有丫鬟。</p>

一个人替她清洗，很仔细，每一个地方，他都洗得干干净净。</p>

可往日温热的身躯已经凉透了，很冰很冰，手指微微弯曲，无力的垂在浴桶上。</p>

其实他知道她死了，但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p>

替陈念慈穿好衣裳后，方长卿对着尸体说：“我这几天做了很多梦，都是关于你的。”</p>

“你杀了我，在大婚上，在梦里，你杀了我很多次，梦中的我在灰飞烟灭的前一刻，说了一句话。”</p>

他抚上她毫无血色的脸，缓缓道：“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梦中的我对你下了诅咒，让你每一世都要死在我手上。”</p>

“可是这一世不是，你不是死在我手上，所以那个诅咒不存在的，是不是？夫人，你告诉我，它只是梦对不对？”</p>

方长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陈念慈的时候，她笑得很纯粹，很干净，他从来没见过。</p>

所以生了想摧毁掉的心。</p>

陈念慈鼻子一疼，她下意识的擦了擦，见没有血，她倏然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她死了。</p>

那个系统说过，她死后它会出现的，现在就是要见面的时候了吧。</p>

可能经历过的事情多了，陈念慈反倒冷静了不少，即使知道自己最终的结果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