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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询再行一礼,“小子见过张老!”
张文成疑惑地道:“大汉皇帝既然封你为龙马宣招使,你为何要走这泉底,况且还躲入一只畜牲腹内,简直是辱没刘家这个姓氏!”
陆询脸上一红,连忙将陆雅堵住了阴泉出口之事说了一遍。
“陆雅?”
张文成低头思索了会儿,方道:“她还活着?”
陆询没有亲自见过陆雅,于是踢了孙刑徒一脚,“张老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孙刑徒平白无辜地吃了一脚,当着张文成的面,却也不敢反抗,恨恨地瞪了陆询一眼后道:“是,她还活着。”
张文成捋着稀疏的胡须,“你个小东西,胆子倒是不小。伙同那黄皮子一次次地出入我这阴泉大牢,若不是看那黄皮子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打杀了。”
孙刑徒吓得往陆询身后躲了躲,结结巴巴地道:“你……你都知道?”
“当然,”张文成颇为自傲地一挺胸膛,“就你这点儿小把戏,想逃过老夫这双眼睛,还得再喝上几百年的墨水。”
形势比人强,孙刑徒表面上不敢反驳,心里却嘀咕:就你?小爷我比你张氏老祖的年纪都大。
张文成一眼看穿了它的心思,叱道:“你那点儿年月,都活到你那对鼠牙上去了。”
又转过头来对陆询道:“说吧,你们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干什么?”
孙刑徒眼珠儿一转,抢着答道:“逃命啊!那陆雅的斩仙飞刀,厉害无匹,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当然只好逃命了。”
“切!”张文成哂道,“狗屁斩仙飞刀,一个没有器灵的酒葫芦罢了!”
“你不知道?”陆询说完就后悔了,如果这大汉的历史发展跟地球上的一样,这张文成老先生还真不知道。
“陆家老祖宗已经把大汉武皇的李夫人,也就是后来的孝武皇后以秘法,将其压制为器灵了。”
“什么?”张文成悖然变色,“老东西敢尔!”
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我不便多言。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你个糟老头子不是想我们回去送死
吧?”孙刑徒瞪着眼睛道。
“放肆!”
张文成怒喝一声,一直挡在陆、孙面前的那个“墙”字的“土”旁,陡然之间飞出一横,一根大棒一样,迎头砸向孙刑徒。
孙刑徒“啊呀”惊叫一声,四爪扒地,撒腿就跑。
可那根“大棒”极有灵性,无论它逃往哪个方向,大棒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准它的位置。
终于,“砰”的一声,孙刑徒被打晕在地。
陆询何尝不明白,张文成这是在打鼠骇已呢,拱拱手道:“张前辈,您是大汉朝廷的开国功臣,想来您就是这阴泉的镇守。如今,阴泉妖魔尽逃,陆雅又携了斩仙飞刀堵着门儿作威作福,于情于理,您不应该去察看个究竟吗?”
“嘿嘿”张文成一笑,“小子哎,就你这点儿小心机,还想忽悠老夫?你不就是想让老夫撤了这字墙,你们好从这儿出去嘛!”
陆询通过地球上的记忆,知道这张文成向来以智力过人著称,倒也没必要撒谎,“对!我们就是想从这儿出去,还望老丈成全!”
张文成眉毛微颤,再次看向陆询腰间的智慧文林郎果树叶,和蔼地道:“孩子,告诉我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片树叶,我就放你从地底出阴泉。”
陆询早就猜到他在打这片树叶的主意,可问题是这片叶子究竟从哪里来的,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儿记忆。
“我说,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你信吗?”
“不知道?”张文成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儿,又从怀里掏出那本《太公兵法》,翻阅了半天,方道:“我信你!”
陆询大喜,正要问话,张文成却道:“信你的话一回事儿,穿过字墙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样吧,看在你是高祖后代的份儿上,留下那片叶子,我放你们离开。”
“真的?”陆询一喜,很快故意踌躇起来,“可是,可是我现在体无寸缕……”
张文成微微一笑,“简单!当年,吾为汉家立下不世之功,高祖曾赏我一件蟾宫折桂服,一直没舍得穿。今天就用来交换你这片树叶吧!可否?”
蟾宫折桂服?
这是什么东东!
陆询正
在斟酌的时候,书册着急得跳了出来:换,换,换!
同样的事情说三遍,可见这蟾宫折桂服之重要,陆询再不迟疑,立时答应道:“换!”
张文成会心地一笑,早就知道你们刘氏后人会特别在乎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他手轻轻一招,从《太公兵法》里抽出薄薄的一页纸,迎风一抖,那页纸竟然变成了一件玄青的左衽长袍。
陆询伸手接过,穿在身上后,才撕出那果树叶,递向张文成,“还望前辈信守承诺!”
张文成冷哼一声,“滚!”
随着他一声大喝,那个一直堵在陆询面前的“墙”字,应声而逝,化为了一团白雾,被张文成吸回了体内。
陆询一见没了阻碍,对着孙刑徒吆喝道:“还不走?”
正对着那蟾宫折桂服发呆的孙刑徒听见吆喝,这才回过神来,将陆询吞进肚里,直奔石桥南陆家。
……
六月六,祈阳寿。
吴钩西挂,月桂半掩。
看着祈寿后一桌的瓜果、点心,陆机的小侍女常珩一肚子的委屈。
有好几样人家都特意为你准备的,在这合家祈福的日子,你还是只想着他!
穿过一条茅草从生的阡径,陆机很快来到天香楼。
这是陆家后山上,一栋建在山顶的二层小楼。
楼前挂着两串大红灯笼,院门敞开,院子里一排长条桌,桌子上杯盘狼藉,地上扔着一些骨头。
一位白发老妪正佝偻着腰,拿把扫帚,收拾着地上的骨头。
陆机上前,“吴妈,我来接费蓬回家。”
费蓬,陆机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儿。
陆机连喊了两遍,那老妪看到他的脚尖后,方抬起头,上下打量陆机半天,大声道:“费蓬?可是那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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