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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理了理方才弄皱的衾被，满眼期盼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p>
果然，边走边伸手解开身上的月白大氅的程莞，眉目间尽是喜意，急切地问道：“可有些好了？真的好了？”</p>
小蝶见她如此关切，眼泪立刻溢满了眼眶。</p>
跟在程莞身后的罗永，轻咳了一声，止了罗盛将要冲进房间的步子。罗永无奈，只好轻轻点头，随着大哥立在院中。</p>
“我本想着递信，是想让韩神医来一趟，没想到，太后娘娘也……”</p>
罗盛边说边不住地回眸望向房间的方向。</p>
罗盛的唇角微扬，开口道：“太后娘娘自然知晓你的意思，只是，她们情同姐妹，闻听这样的消息，若是不来，恐怕不能心安。”</p>
罗盛点了点头，“那韩神医呢？”</p>
罗永轻轻叹了口气，朝着门口的方向努努嘴，“恐怕，还没进来呢。”</p>
“这是为何？”罗盛蹙了蹙眉。</p>
“说来话长了……”</p>
罗永深舒了口气。</p>
他也是在来的路上，看着韩远山有些蹙眉的神情，反复追问才知晓：原来，这个老先生极有可能是他的师伯。</p>
当年，他们的师傅，一心济世救人，违反了师祖的规矩，这才和师伯生分了。</p>
此刻，</p>
门口的韩远山恭敬一礼，“师伯！”</p>
老先生皱了皱眉，不欲理他。韩远山快行一步，“师伯，您如今不也下车救人吗？可见，当初的规矩，原本就是可破的。”</p>
说完，韩远山默默腹诽了一句：什么医者风骨，难道必须大灾之年才可行医？</p>
老先生回眸瞪他一眼，不欲与他争辩，径自离开。</p>
韩远山瞧着他没有反驳，厚着脸皮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打下手。</p>
在旁边的药室忙碌许久，韩远山毕恭毕敬地侍候左右，临了，看着一碗浓色的汤汁从瓦罐倒出，不自觉地发问：“这是?”</p>
老先生白了他一眼，“既来了，好好学着点。”</p>
韩远山一听，立刻欣喜地应下，心道：师伯这是年龄越大，越通透了！</p>
……</p>
程莞亲自为小蝶吃了药，仔细为她揉捏着双腿，轻声问道：“可有感觉？”</p>
小蝶轻轻点头，“时有时无的。老先生说，恐得百日。”</p>
程莞点了点头，“是啊，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容易好起来的。”</p>
小蝶点了点头。</p>
却听程莞的声音传来，“以后，可不能再做傻事了，知道吗？”</p>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了雪翠转述来的话，心中大骸。初时，她见雪翠生得壮硕，还说罗永有些小题大做了，小蝶既然答应了婚事，即便从前有过寻思的心思，以后恐怕也不有了。</p>
罗永只浅浅笑了下，问可要换一个？</p>
最终，问了身世，终觉得她的身世可怜，还是留下了。</p>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若非雪翠有力，恐怕小蝶早已摔下崖底，魂飞魄散了。</p>
“罗盛对你一片真心，实属难得。说实话……”程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伤痕渐浅，但是，夜里对镜自照时，依然还是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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