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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姚华的母亲就是生了他以后,便死了,从未多想。没想到,还有个妹妹!</p>
这时,柳珺瑶叹了口气,“你们这些高门大户啊,若不是我哥他是男子,怕是也不会接回去。也正是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便把我扔在了商船之上。”</p>
柳珺瑶望着日光,微眯着眼,侧面看去,朱唇饱满,鼻梁挺直,与姚华确有一些相似之处。</p>
她回忆着,淡淡地说着。</p>
母亲原本只是普通的渔女,爹娘早早因着水患失了性命,靠着自己在水边打鱼养活自己。因着姚相爷年轻时东下便服巡察,在河道上偶遇了她。两人山盟海誓,生死相依,甚至还跪拜了三皇五帝,办了婚礼,这才生下姚华。母亲原以为小日子平平淡淡,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p>
姚华满月时,水患治理颇有成效,姚相爷回了上都复命。母亲心有疑虑,本想着两人已然孕有子女,该随着一起回上都才是。</p>
但是,当时男人说:水患并未完全解除,几个月后还需回来。</p>
果然,母亲日盼夜盼,几个月后,确实把他盼回来了。也就在那时,母亲怀上了自己。可是,水患解除时,自己尚未出生,男人却一夜之间彻底消失,母亲沦为千人指万人骂的浪荡之妇。</p>
母亲那时已经是临盆在即,心情郁结,提前变卖了所有的田产家当,生了自己后,便撒手人寰了。</p>
临终时,抱着枕下所有的银两,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为她接生的邻家阿婆,连名字都没有起。</p>
因着母亲姓柳,阿婆从小便“小柳小柳”的唤自己。</p>
靠着母亲留下的银两,兄妹两个也过了几年平安顺遂的童年。</p>
说到这里,柳珺瑶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回眸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姚芷。</p>
“所以,我喊你大姐对不对?我们原本就有一个共同的父亲。”</p>
她目露鄙夷,“那已经死了的爹,会上都复命时,得了皇帝赐婚,娶了你的娘,怀了你。”</p>
姚芷喃喃道:“这怎么可能?”</p>
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大亮。</p>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姚家来人,衣着华贵,那是柳珺瑶第一次见自己的亲爹。姚华向来沉稳,面不改色,而自己却欢天喜地,兄妹二人一起跟上他们便离开了阿婆。</p>
只是,上船没多久,自己便哭嚷着找阿婆,连着哭了几日,每天都是在哭声中睡着。</p>
却未曾注意,他们早已筹谋着将自己扔掉!</p>
又是一天清晨,棕色潮湿的甲板上,她忽然醒来,周边没有一个熟识之人,自己被抛弃了!</p>
哥哥和姚家的人全部都不见了!</p>
她一时慌乱,又开始哭,惹得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亲切来询问,还“好心”地给了自己几日吃食。这一次,她学乖了,不断地哭,也许又会被抛弃;乖一点,眼前这个“慈祥”的伯伯才会一直给自己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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