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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完宴凌云上朝之后，程莞打开衣柜，换上了那件之前常穿的鹅黄色襦裙，在院中摆了把椅子，往门口看了一眼，开始拨弄起琵琶来。</p>
很久没弹了，有些手生。</p>
目光扫到裙摆，心中默默想着：姚二姑娘，我刻意如此打扮，你可能看出些什么？</p>
入府快一年了，程莞越来越觉得夫人并不像表面那么亲和。</p>
避子汤的事，姜玉颍禁足，姚茹进府，桩桩件件，似乎和她都没有关系，却都拖不了干系。</p>
她已有孕，完全可以一句话就停掉避子汤，非要装作不知；</p>
姜玉颍心直口快，不像是会撒谎的，她却因姜玉颍摔倒；</p>
姚茹懵懂无知，却被她吩咐着每日穿着打扮与自己异常相似；</p>
更令人不解的是：姚家公子姚霆那句保重，从何而来？</p>
……</p>
程莞想着，手中的力度加大，更加投入在琴弦之上，曲子婉转悠扬，引得春儿也立在旁边入了迷。</p>
一曲完毕，春儿这才发现立在门口恍了神的姚茹，连忙跑过去接待。</p>
姚茹却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离开。</p>
春儿不解，挠了挠头，嘟囔道：“主子，她不知怎么了，说是不舒服，今日就不做衣服了。”</p>
程莞微笑着摇摇头，“无事，我们到听雨轩吧。”</p>
她由衷地为大小姐和铁勒青大哥开心，愿他们从此后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开心幸福。</p>
而自己，生活在这侯府，注定与此无缘了。</p>
她轻轻问春儿：“春儿，你愿意到关外草原生活吗？”</p>
春儿摇摇头，“太远了，奴婢还有弟弟妹妹呢。”</p>
不过，她又满眼羡慕，“不过草原上一定很美，蓝天白云，风吹草低，想想就很美。”</p>
程莞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哪有两全其美之事？”</p>
进了听雨轩，裁缝已经到了。</p>
程莞行了个礼，进了屏风后面。</p>
“大小姐，可有喜欢的料子吗？”</p>
宴凌玥满面红润，“有几匹是不错的。”</p>
“真的吗？让妾开开眼界。”程莞说着好奇地往布匹那边走去。</p>
边看边赞叹，“大小姐的眼光果然是好的。”</p>
宴凌玥笑了笑。</p>
程莞也挑了一个花样，婆子们量了量，便让他们离开了。</p>
看着宴凌玥又在擦拭那杆长矛，程莞语调欢快，“大小姐，想必这是铁勒青大哥赠你的吧？我说之前见的时候有些眼熟。”</p>
宴凌玥点点头。</p>
“提前祝大小姐和铁勒青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长长久久。”程莞笑着行了个礼。</p>
“你！”宴凌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母亲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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