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功法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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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准等四人恭敬地向师父见礼。</p>

朱小山转入后堂，拿来四个蒲团和一个正方矮几，刘准去天井西厢房取来碗筷等物，罗侃将带来的吃食布在几上，还上了一角酒，王前茅则取水施法泡了一壶茶。兄弟四人，对小院里里外外熟得不能再熟，该干什么，怎样干，都门儿清。</p>

爷儿五个围着矮几慢慢吃喝，各自说事。</p>

刘准说了升货手、召罗侃、帮朝廷走货的事，近几日将要开拔。</p>

王前茅说起和朱小山各领了差事，不日也要启程。他要南下去韶州，朱小山往东去寿州。他知道朱小山惜字如金，便也帮他说了个大概。语气间，小有惋惜差事派来早了点，没能正好碰上刘准升箱手的机会，但也无妨，忙完后再请调。</p>

丁慎道：“货号的位置不是拿来私相授受的，在哪里都要学好本领。凭真功夫升上去，这点心气劲儿要有。”</p>

话里有话啊，罗侃眼珠子一转，目光往师父面上扫了扫。</p>

王前茅惭愧一声，谢师父教诲。</p>

朱小山道：“师父，我自己行。”他那意思是等办差回来后，也不打算去刘准那儿了。</p>

丁慎：“刘准升箱手，好几位管带都是褒赞认可的。大家都说十九岁的箱手，还是货号没有过的事情，东家魄力大得很。东家听了也很高兴。”</p>

朱小山直不楞登冒出一声：“二十四，不，二十三岁。”他是表决心二十三岁要升箱手了。</p>

丁慎赞许道：“二十三岁能做箱手，也很了不起，好！东家说，刘准是优秀的。其他人细心的没有他勤勉，勤勉的比不上他悟性。有悟性的不如他稳重。这是东家的原话。”</p>

耳朵往朱小山靠了靠，话也是对朱小山说，“你是勤勉的。”</p>

又偏耳朵朝王前茅，说出自己的点评：“前茅是细心的。”王前茅摸了摸鼻子，心想：“好嘛，师父就说我不够勤勉。”</p>

他性子恬静随和，不喜欢琐碎繁杂的劳心、汗出如浆的劳形，自我评许确实不算勤勉。</p>

刘准听林颐璞说过类似的话，心道：“原来是东家的点评。”他有心谦虚一句，但师父正在对兄弟们点评，接下来轮到罗侃，遂寝念静听。</p>

丁慎点评完王前茅后，喝了一杯酒，又举箸取菜吃了几口。从容对王前茅道：“你到韶州，帮我捎买些干龙眼果回来。”</p>

罗侃闪些打了个趔趄，他也在等师父对自己的点评，不料师父一杆子把话题岔开了，立即讨要点评：“师父，我呢？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p>

丁慎点评道：“你是不错的。”</p>

刘准三人为之失笑。</p>

罗侃：“师父，我知道你拿我说笑，你是想说我悟性不错，但没有刘准那么稳重。”</p>

丁慎点评：“有你悟性的，没有你脸皮厚。有你脸皮厚的，悟性赶不上你。”罗侃忸怩，作投降状，道：“我知错了，愿受师父从严管教。”</p>

丁慎点头：“自然要从严管教的。”</p>

他说到做到，取出传音玉符，他可以匿声，却偏要出声，道：“林颐璞，罗侃如果到你那儿，你给他派个细细末末的活计，降几级任用。”</p>

刘准一怔，心中：师父，你不是给我暗号办妥了么？怎么还要加戏？</p>

罗侃震惊了，叫道：“师父，我要跟着刘准学做箱手。降几级还怎么学啊？”</p>

传音玉符轻动，被丁慎法力一激，传出林颐璞的声音：“此事不归我直接管，你跟秦开源说。”</p>

“你帮我跟秦开源说，就说我丁慎拜托他。”</p>

“好。”</p>

罗侃坐不住了，跪行绕过兄弟，牵着师父衣袖：“师父啊，你再帮说说，取消一下。我做随行，那津贴可是不少啊。”</p>

丁慎：“刘准现在赚不少，叫刘准分你点。一样的。”</p>

罗侃道：“那哪是一样？刘准赚，我也赚，一起赚更多啊。”</p>

丁慎任他摇着衣袖，态度坚决：“出息，掉钱眼子里了。”</p>

罗侃几乎要哭了，“师父，为什么啊？”</p>

“你元阳已失！”</p>

有瓜！</p>

刘准等三人精神一振，坐直了，眼光聚在罗侃精瘦干巴的脸上，扫到他瘦尖的下巴，到瘦薄的胸口，瘦如狗腰的小腹，视线继续往下。目光中有好奇、歆羡神色。</p>

罗侃已经惊得松开了师父的袖子，半晌才轻声似解释似开脱地道：“师父，你不是说咱们功法不禁婚娶么？你成亲生师姐时也不过十八九岁，师姐天资卓越，聪明绝顶，远胜我等。你自己修为也早入了通明境地，固寿延年。”</p>

丁慎呷了口酒，道：“功法不禁婚娶，不假。你只是问我为何要降级任用？我说你元阳已失，这便是原因。”</p>

罗侃被噎得难受:“师父，这算哪门子原因？”</p>

“你元阳连失！”</p>

哦？</p>

王前茅、刘准、朱小山三人的目光倏地又盯到了罗侃面上，都露出你可以啊的神气。</p>

罗侃悲愤了：不是说功法没事么，不影响进步么。</p>

丁慎：“我听说，你用灵丸换作金银去寻花问柳，这种事要少做。灵丸用不完，留着以后练功用才是正途。你少赚点，就少花点。往后那种地方少去为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