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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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怔怔出神许久，终于平复心情，深吸几口气，握着那支饱蘸浓墨的秃笔，却迟迟未曾下笔。</p>

赵佶、陈昌催促不停，“快写啊，快写！”</p>

瑶瑶则双手托腮，神情悠闲，她对自命不凡的李明还是有些信心的。</p>

然而，在众人期待李明挥毫泼墨的时刻，梦发轩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p>

“请问，这里还需要招学徒吗？”</p>

“招学徒？！”三个师兄和瑶瑶一同转头，四道眼神交织出四种不同的情绪：惊喜、惊诧、惊讶、恐慌，全部聚焦在门口。</p>

梦发轩的大门边，斜倚着一位身着青衫的人，衣色比天空更蓝，比海洋更深邃。</p>

正是那日五个笨贼遇见的买斩龙刀的青衣青年。</p>

那人看上去二十左右，文静纤弱，一双大眼睛在屋内扫视，每个人被他目光触及，都不由得一怔，哎呀，这眼神真独特，说不清是深邃还是忧郁，无论怎么看都透露出一种超然世外的气质，以至于瑶瑶第一眼竟没能分辨出他是男是女。</p>

“你在说什么？”瑶瑶和三位师兄罕见地同步发问。</p>

“看来你们听力都有点问题。”那人呵呵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白得刺眼。瑶瑶觉得他的笑容中透出一丝邪气，“我是来应聘的。”</p>

“你……应聘？”依然是异口同声，但每个人口中的“你”字蕴含的意思各不相同。</p>

瑶瑶的“你！”带着明显的期待落空。</p>

赵佶暗自思量，就你，也配！</p>

李明在心里嘀咕一声，“小子！”但也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费心去构思那个招聘广告了。</p>

陈昌则感到索然无味，这家伙对他构不成威胁。</p>

张谦和叶恬交换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p>

瑶瑶猛然跃起，几步并作一步，疾步冲向门口，目光如炬，从头到脚，从左至右，细细打量着他。</p>

近距离的审视，让瑶瑶更加困惑，眼前之人身高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普通，但站在他面前，却让人油然生出一种低微的情绪，仿佛面对的并非寻常人，而是一座静默的峻岭。他的面庞小巧白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弯弯的眉毛和灵动的眼眸，比最娇俏的女子还要柔和几分。</p>

然而，当他身上的装束映入眼帘，瑶瑶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搭配啊？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如此老土的装扮。上身是一件淡蓝的粗布对襟衣，下身更显奇异，竟是一条深蓝的直筒裤，款式仿佛穿越回了五六十年代的劳动者形象。烈日炎炎，他的衣物扣得严严实实，不知他是否感到炽热，只见他的额头光洁无汗。</p>

这身行头与那五个笨贼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p>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肩头扛着一把长剑，剑身足有一尺长，斑驳的锈迹仿佛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剑柄上却系着一根鲜红的穗子，仿佛在宣告它的存在并不古老。然而，剑身的乌黑与穗子的艳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剑上斜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那包裹大得惊人，如同一座小山压在他的背上。</p>

看来，这家伙是把剑当成了挑担，这或许是宝剑未曾被发掘的用途之一。</p>

“哎呀，宝剑！”瑶瑶一声惊呼，吓得三位师兄一愣，“真够落伍的，你是刚从古墓里出来的吧！”</p>

那人却镇定自若，“大师姐，不是我刚从古墓出来，而是你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p>

“什么？你叫我大师姐？”瑶瑶腹诽着，谁承认你是我的小师弟了。</p>

“是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得起我大师姐的称号呢。”那人的眼神轻轻掠过三位师兄，显然他们的性别无法匹配“师姐”的称呼。</p>

“你，你，你……”瑶瑶颇有些挫败，不甘心地质问：“喂喂喂，说清楚，你是男是女？”她心里暗想，如果你是女子，那就没得谈了！</p>

“对，对，对，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三位师兄异口同声地附和，他们确实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毕竟对方的外貌过于中性。</p>

“我，苏白，白纸的白，当然是男孩，正宗的男孩！”</p>

原来他名叫苏白。</p>

“苏白！”瑶瑶恍然大悟，为何在他身旁会有种压抑的感觉，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她试图再次捕捉，却无从寻觅。“你是男孩？”瑶瑶走近一步，几乎贴到他的面庞，然后尖叫起来，“哎呀，哎呀，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胡须啊！！！”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像在审视史前生物一般盯着苏白。</p>

苏白抬头，他回应瑶瑶的目光中同样带着惊讶，“哎哟，我的天啊，你居然没长胡须，我也不敢相信你是个女孩儿呢！！！”同样的三个感叹号，但两人心中各藏玄机。</p>

瑶瑶随即冷笑一声，“恐怕是上帝创造你时疏忽了，没把你调整好。听姐姐一句劝，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给全国人丢脸。”</p>

小三面无表情，冷言道：“那天上帝正忙着塑造你，我就悄悄溜了下来。祂一着急，没把你改造完整，难怪你的模样如此。我丢脸不怕，就怕你承受不了这份羞辱！”</p>

“哼！”瑶瑶想反击，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p>

初次交锋，瑶瑶不幸败北。</p>

见瑶瑶被苏白戏谑，众人坐不住了，作为师兄，自然要为她撑腰。</p>

大师兄最有风度，他郑重其事地缓缓走来，“我说苏白，依我看，是你不对。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自称‘小三’，多不体面！据我所知，国内外都在一致谴责小三行为，你却在这严峻且多变的环境中，公然挑战公序良俗，呵呵，小子，胆子不小啊。而且，我发现你不仅名字像小三，连长相也接近极了，这不是给我们丢脸，严格来说，是让我们在全国人面前失态。”</p>

苏白也摆出严肃的模样对赵佶说：“嘿，你应该就是大师兄吧。”他自来熟，迅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如果是讲究风度，你就该收敛一下你那张波涛汹涌的脸，至少让师父给你设计个能掩饰缺陷的发型，这样才显得内外兼修。”</p>

原来，大师兄赵佶平日自诩为天下第二美男子，他说自己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少年时皮肤过敏留下了几道微痕，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仍能察觉，这对他的英俊形象有所损伤，也是他甘居第二的主要原因。此时，这些瑕疵被苏白巧妙利用。他知道自己的长相经不起细究，更何况对方显然别有用心，于是明智地选择了退让。</p>

拿人的外貌说事，这是二师兄李明最不屑的，他习惯从人的内在品质去评价。这次也不例外。</p>

“苏白啊。”二师兄李明语重心长地说：“你长成这样，我们都不怪你，但如果你不提升自我，就会成为他人嘲笑的对象。当然，像我这样相貌出众，内涵丰富的，你不该当作榜样，标准过高只会让你更自卑。所以我给你一面镜子，那就是陈昌。只要你能学到他的境界，江湖上就能做到任人打骂而不回应了。”</p>

陈昌平日里鲜少加入两位师兄与小师妹对全球琐事的热烈讨论，这次他依旧挂着微笑保持静默，他自嘲这是他的独特魅力——深不可测，这里除了他，谁还能如此洒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