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艾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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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沙漠里面稍微耽搁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p>

在收拾好行装后，李一便再次动身离开沙漠，一路往西，直达纳塔。</p>

至于身上的那个世界树锚点，因为娜布说不需要在意，所以李一也就干脆没有处理了。</p>

他有些震惊于娜布的宽广胸怀……各种意义上的。</p>

总之，两人还是顺利地抵达了纳塔。</p>

李一按照此前去其他地区的流程，开始记录沿途的所有信息。</p>

纳塔这个地方，似乎天然就带着一股子的不平静。</p>

李一和娜布刚找到落脚点，没几天，便被卷入了战争之中。</p>

这边的幸存文明之间冲突不断，但却不是和至冬一样，是为了生存。</p>

「……（前略）纳塔的地理情况十分特殊，与很多年前差不多。不过，在尼伯龙根战败以后，这边的龙类再次没有了首领。」</p>

「……（前略）火龙王陨落了。但这种太古的生物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死亡，如同冰龙王与岩龙王一样，它的身陨，也留下来了极其特殊的东西，如同火种一般散布在整个纳塔。本地的魔神亦或是其他的生物，只要能够将这特殊的能量掠夺，便能够变强。」</p>

「所以，这里的纷争基本上便源自于此——为了变得更强。这里的人崇尚强者，尊重强者，想要在这里随意走动，需要特殊的资格。这里的人将其称之为‘炎之凭证’。只要将资格等级提升上去，达到足够高的地步，便可以在整个纳塔畅通无阻。」</p>

「由于工作需要，我决定搞一份特殊的通行证。」</p>

「……（前略）第五年，我和娜布准备参加炎之祭典。这个活动没有特殊的时间规定，是本地的龙类举办的。（火龙王死了之后残留的权柄力量直接碎了一地，每个参与厮杀的生物都在分食它的权能，本地的龙族居然还把它们老大的‘尸体’中的大块拿出来举办热闹的祭典，我也是佩服）」</p>

「……（前略）纳塔的本地火山温泉真是一大特色，泡过一次之后，确实有点终身难忘的意思。这还是本地龙族弄的东西，它们喜欢火和水，所以搞出了火山温泉（？）最高挑战是进岩浆里面泡澡，据说至今无人成功。我不打算去挑战，便和娜布一起（划掉），便去实地考察了一下温泉的感受。」</p>

「……（前略）第二十年，本地的龙族和其他生物之间的矛盾仍然非常大，所有人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获得完整的火龙王的权柄。」</p>

「根据我的探查，炎之祭典的目的便是汇聚所有体内‘碎片’多的强者，让其相互攻伐掠夺，最后再被一次性收割韭菜。」</p>

「……（前略）第二十三年，炎之祭典要开始了，我和娜布在闲逛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自称‘艾妮’的女孩。她也打算参加即将开始的炎之祭典，但炎之祭典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只有炎之凭证十三级的最顶尖强者才有这个资格。」</p>

「这是什么概念呢？目前纳塔拥有这个资格的人，一共不过一百三十七位，其中有一百个都是其他种族，龙类或者魔神。她还不够格。」</p>

「……（前略）自从龙族弄出了这么个炎之祭典，整个纳塔便一直都处于混乱与厮杀的氛围之中。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人族还活着，想要安稳地活着，就得去取得更高等级的炎之凭证。因为火龙王临死前弄出来的这么个烂摊子，导致生活在这里的人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全都要被迫不断获取更高等级的炎之凭证。」</p>

「艾妮的父亲便是三十七位人族至强者之一，算是达到了人能够达到的极限。他庇护部族已经很多年了，已经不再有年轻时的强大，他已年迈，需要退休，但炎之祭典在即，他必须参加。」</p>

「他一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全都在战斗中失败，死在了‘炎战’之中，无法继承他的职责。艾妮不想看见父亲去赴死，便找到了我，希望拜我为师。」</p>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会考虑你的请求。”</p>

“您请问……”</p>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去找别人？”</p>

“因为他们不收徒……”艾妮神情复杂地说道；“那种能够一路获取十三级凭证的本事，是不轻易外传的。我已经求过了另外三十六位大人，但全都被拒绝了。”</p>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求教你的父亲？他不同意你参加‘炎战’？”</p>

“是的……”</p>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找我？”</p>

“因为您是最后一个人，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只花了几年时间，就获得了十三级凭证的人……”</p>

艾妮越说越没有底，但她还是只能来求助李一。</p>

“我知道您的本事肯定不会轻易传人的，我，那个，只要您能够教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p>

“任何代价？”</p>

“什么都行！那个，拜托您了……！”</p>

艾妮跪在地上请求着，姿态无比卑微。</p>

她在最一穷二白的时候，求了一个在她看来，成功率最低的人。</p>

李一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变得这么强，这种本事怎么可能传授出去？</p>

那些强者的本事，也都是留给自己的后代的。</p>

怎么可能教给一个外人呢？</p>

这些艾妮都知道，但是她已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p>

作为弱小者，一向没有选择。</p>

然后……</p>

然后李一答应了。</p>

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般，那个姿态卑微到尘埃中的女孩的人生轨迹，就此改道。</p>

「……第二十五年，在一些小小的考验后，我决定收下艾妮为徒。她什么也没有，家族在部族中的地位也急剧下滑，明眼人都知道，她父亲即将死去，新的首领需要上台，但却不会是她家族的后代。人情冷暖，在诸多利益的纠葛之下，显得格外凉薄。」</p>

「我出面保下了艾妮的家族，以我的名义给予了其一点点的庇护。艾妮的父亲最终还是知道了艾妮的选择，两人吵了一架，她父亲强烈反对她的选择。炎之祭典在即，根本就来不及，更何况，这是玩命的事情，他不允许自己的小女儿再出什么事。」</p>

「两人的意见无法调和，最终艾妮的父亲还是妥协了。不过，他只是明面上妥协，他还是不相信我有办法让艾妮在炎之祭典开始前获得资格，但他却将艾妮拜托给我了，一个久经战斗的男人居然向我下跪，并请我在他死后，保护一下艾妮。」</p>

「我答应了他。但还是对他说，很多事情，勿要下定论太早。艾妮的潜力比他想象中要大，更何况，还是出自我手。」</p>

“炎之祭典还有一段时间，你应该试着相信一下你的女儿。”</p>

李一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带着艾妮和娜布离开，开始规划艾妮接下来的修行路。</p>

「……第二十六年，艾妮扛住了我所有的魔鬼训练，她的意志值得赞扬。」</p>

「……第二十七年，无要事可记，纳塔重要的资料我已发回璃月。顺带一提，艾妮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比你当初强一点点，态度也好一点点。一点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