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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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一将这个新生的魔神带在了身边，但它还是没有放弃试图逃走，并不懈努力地尝试了几十次。</p>

最终发现自己确实无法脱离李一的控制后，新生魔神只能放弃了挣扎。</p>

将它带上之后，李一按照原定的计划，来到了层岩巨渊之下。</p>

这里确实存在着最早的文明。</p>

“倒立的城市，亲眼见到之后，果然还是那么壮观。”</p>

看着那上方的奇景，李一感叹了一句。</p>

而后便在这里暂时定居了下来。</p>

层岩之下，不见天日。</p>

很多地方都阴暗潮湿。</p>

其实并不适合生存。</p>

但这只是李一以自己的眼光来看的。</p>

他见过太多其他文明的景象，因此对住在地下只觉得不合适。</p>

但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他们一出生就在这里。</p>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p>

“大哥哥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啊？”</p>

“外面的世界啊……”</p>

李一这个外来者很快就引起了本地民的注意。</p>

不过由于他并未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很快就融入了进去。</p>

并短暂地以教师的身份，开始给即便生活在地下，也仍然活泼的孩子们讲述着外面的事情。</p>

虽然很多时候，过来听的人里面还有许多这辈子没出去过的大人就是了。</p>

“大哥哥，你手上的这个是什么啊？”</p>

“这个啊……这是我的宠物。”</p>

李一瞥了一眼像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一样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新生魔神，笑着回道。</p>

刚说完就被“宠物”给咬了一口。</p>

虽然没破防。</p>

“宠物吗？好奇特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p>

一个大人惊讶地说。</p>

“嗯，外面有各种生灵，如果有一天你们有机会出去的话，会见到的。”</p>

李一并没有更深入地解释什么。</p>

因为对没有接受额外知识洗礼的本地民来说，知道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p>

在地下待了一段时间以后，新生魔神就学会了本地的语言。</p>

李一在某天讲完了课——又或者说，讲完了故事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后，便在人群散去后，听见手臂上的新生魔神对他喊了一句“mmp！”</p>

李一刚因为它会说话而高兴的表情顿时沉下来：“那么多文字你不学，你非要学脏话？”</p>

“除了脏话没有其他的词想对你说，老**！”</p>

“好好好，我才想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有给你取名字呢，叫你什么好呢？不如就叫你小黄吧？怎么样？小黄？”</p>

“滚！我有名字，我叫摩拉克斯！”</p>

魔神之名，生而有之。</p>

只有某些低位格的魔神，生来就没有什么本名。</p>

只能用自己的琐碎权能来为自己赋名。</p>

“好的好的，小黄，以后就叫你小黄了。”</p>

“你**！”</p>

在学会了地下文明的语言之后，小黄每天都开始对着李一变着法用文字输出。</p>

直到将地底文明的所有脏话全都说了一遍。</p>

而后又乐此不疲地开始重复。</p>

不过其他人却无法听见，因为单向传音的缘故，其他人只能看见那个奇特的生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p>

宛如全身都是黄金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p>

令人望而生畏。</p>

从而情不自禁地啧啧称奇，并说出赞美之词。</p>

而李一只会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并没有接过话茬。</p>

只能在心里嘀咕，要是你们知道这家伙天天都对我狂飙脏话，什么尊贵的魔设都得塌。</p>

地底文明没有时间。</p>

因此数十年一晃而过。</p>

李一毫无所觉。</p>

只是忽然发现，从某一天开始，摩拉克斯似乎不再对自己狂飙脏话了。</p>

只是偶尔才会飙出来几句。</p>

而且基本上其他人全都听不见。</p>

只有李一是这些脏话的专属垃圾桶。</p>

摩拉克斯观摩着地底文明的神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同时力量也在自然而然随着时间推移增长。</p>

某日，终于突破了某个节点。</p>

它从李一的手臂上下来了。</p>

“你实力精进了？”</p>

李一见状，随口问道。</p>

“嗯。”</p>

摩拉克斯看着李一，还是满心困惑。</p>

它感觉自己已经很强了。</p>

但是看李一还是完全看不透——</p>

不，应该说，看得太透了。</p>

李一在他眼里就是个普通人。</p>

没有一点力量。</p>

但很显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将它强行限制在身边，并阻断力量的辐射，导致它的威压无法扩散开。</p>

——它此前可不会收敛自己的魔神气息。</p>

在数十年的潜修之下，才逐渐学会的。</p>

即便如此，它也依然看不穿李一。</p>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p>

双方实力差距过于悬殊。</p>

摩拉克斯头一次开始想，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打死。</p>

虽然李一将它变成了宠物。</p>

但这段时间里面其实也并未限制它的活动。</p>

除了不允许它离开地下之外，也就是不允许随意动手这一条限令了。</p>

在李一的注视下，摩拉克斯的身上涌动一阵金光，金光散去以后，原地只留下一个小屁孩。</p>

“……你化形了怎么也还是五六岁小孩子的模样？”</p>

李一看着眼前这个萝卜丁一样的小家伙，感觉莫名地违和。</p>

“我本来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啊！”摩拉克斯不爽地回道。</p>

“可你都长了有……有个二三十年了吧？”</p>

“魔神的二三十年和人类的五六岁有什么区别？！”</p>

“……哦，这样，也是……”</p>

李一露出恍然的神情。</p>

如果摩拉克斯能够存活数千年的话。</p>

那么数十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甚至连五六岁都算不上。</p>

顶多算人类的一两岁。</p>

“老**！我出去玩了！”</p>

“……滚吧滚吧！”</p>

李一摆摆手，听到那个吊诡的称呼脸色一黑。</p>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地底多了一个看上去和其他小孩子没什么区别的小屁孩。</p>

“一先生，那是您的孩子吗？”有人好奇地询问李一。</p>

“啊，是我的。”</p>

“可是您都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p>

“我乃高天的使者，不结婚也有孩子。”</p>

“是，是这样吗？！”</p>

旁听的某个女人一脸惊诧。</p>

随即满是失落。</p>

“……”</p>

看着她的表情，李一还是点点头。</p>

二三十年容颜不易，只能用高天使者的身份扯一扯大旗了。</p>

而高天的使者，又怎会看得上地底的女人呢？</p>

女子满脸失落地离开。</p>

刚好被天天出门浪，浪完了回来的摩拉克斯看见了。</p>

“老壁灯，你欺负人家了？”</p>

“没有！”</p>

李一咂了咂舌，伸手用力地揪了揪摩拉克斯肥嘟嘟的脸。</p>

“小屁孩不要瞎说，我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吗？”</p>

“你不像！”</p>

“这还差不多。”</p>

“你他*就是！你个混蛋，肥瘦！”</p>

“看来我是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了，省得你一天到晚都这么不尊重我。”</p>

李一抓起眼前的小屁孩啪啪啪给他屁股一通捶。</p>

“你放我下来！你个无耻的家伙，你怎么可以打人！”</p>

“我就打！对付不听话的熊孩子，只有巴掌能代表我的心情！”</p>

“哇哇哇哇！你不讲武德！你放我下来我们正面单挑！”</p>

“好。”</p>

李一把摩拉克斯放了下来。</p>

后者愤怒地施展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打算给李一一个狠的。</p>

他化形之后，感觉自己力量又有精进。</p>

这次肯定能够打得过面前的这个混蛋。</p>

然后他就被捶进了地底。</p>

“小崽子，还跟我斗，你继续蹦啊。”</p>

李一随手划出一个圈，限制了战斗余波的扩散，然后在摩拉克斯显露真身后用放大了n倍的手来回揉捏他。</p>

“你——！！！！”</p>

摩拉克斯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然而那种被稳稳压住一头的感觉还是给了他巨大的挫败感。</p>

“痛痛痛！你住手啊！”</p>

“小崽子，错了没？”</p>

“我错你*！”</p>

“哼。”</p>

李一面色一沉，继续揉捏了下去，就像在单手控制魔方一样，感受着手里的嘎嘣脆的手感，就这样捏了一年。</p>

“一先生，你家的小崽子呢？”</p>

“在进修呢。”</p>

“哦，这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