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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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走动频繁，御膳房掌印太监渐渐和方钱二人熟络，攀上他最想要的关系。</p>

他自小进宫，在这内庭中混了一辈子，扯虎皮之类的门道自然是信手拈来，很快他在各监之中的地位便直线上升。</p>

只是掌印太监万万没有料到，这份荣宠来得快，去得更快。</p>

十月下旬的一日，他如往常一般领着小太监去送食盒，然而刚才递进去没多久，全都被扔了出来。</p>

“以后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允许送吃的来，特别是我的两个徒弟。”一个声音炸响。</p>

刹那间，掌印太监惊出一身冷汗，他自然听出，说这话的是那位国师大人。</p>

院墙之内，李通真冲继续骂道：“让你们两个小混蛋吃，五谷浊气，都当耳旁风了。”</p>

台阶下，方小甲跪在地上，脑袋几乎要埋到土里。</p>

他的旁边，钱小乙面色蜡黄，两个脸蛋通红，偶尔想要咳嗽，却努力憋住。</p>

自几日前生病，今日已经是第五天。</p>

“修士怎么会得风寒？”李通真琢磨好几天，直到今日看见送来的餐盒，方才心中一颤，找到原因。</p>

“以后你们两日一顿，不可破戒。”李通真定下规矩，拂袖而去。</p>

说来却是灵验，自有这条规矩后，不几日方小乙的病就好的利索。</p>

不过方钱二人虽是修士，但修为尚浅，并不能完全辟谷，又逢少年儿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日一顿却是有些难熬。</p>

初时，李通真余威尚在，他二人自然小心遵守，但很快便饿不住，想尽办法偷吃。</p>

李通真要指望二人办事，自不可能一直盯着，二人出去办差之时，便在外面饱餐一顿，不过却也小心谨慎，唯恐有什么风声传到师父耳朵里去。</p>

转眼又过月余，院外的果树上，树叶早已掉光，寒风一吹，便下起第一场雪。</p>

雪花漫天飞舞，不一会儿便将庭院里的经卷盖住，只留下一些隐隐约约的曲线。</p>

钱小乙望着白色的世界，思绪也如雪花一般飘飞。</p>

前些时候，方小甲带他去了一个地方，他本道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不承想却是去偷看宫女洗澡。</p>

他只瞥了一眼，便落荒而逃，可那日看到的画面却如生根一般，在脑中挥之不去。</p>

他们这一门修的是纯阳功法，筑基时需一口元阳冲击瓶颈，李通真怕两个孩子不知轻重，是以入门后便开始给他们师兄弟灌输一个道理：</p>

女人如蛇蝎，那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了便会走火入魔，被自己的法力烧死。</p>

钱小乙既怕死，又怕疼，可是那一日看到的画面，没有随着时间淡忘，反而越来越清晰。</p>

晶莹的水滴从修长处滑落，一路沿着雪白的曲线聚散，最终覆过两点粉红，落入那波光荡漾的水面。</p>

而在那水面之下，幽深之处，似乎还有令人神往的曼妙，让人想要一探究竟。</p>

方师兄是不是已经破戒？</p>

他带我去，自然是早就去过很多回，难道他有什么秘诀？</p>

是了，师父早些年念叨过一个女人，那是不是师父也破过戒，他是不是把这秘法传给方师兄了？</p>

钱小乙一番胡思乱想，却也没有任何结果，琢磨着等方小甲回来，要想个法子向他问清楚。</p>

日头渐西，夜幕很快降临，天刚黑下来，钱小乙便听见摇铃声，他一路小跑，见到方小甲便道：“师兄今日辛苦，一切可还顺利？”</p>

“拿去，我都记着呢！”方小甲拿出一个鸡腿，递给对方。</p>

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谁出去当差，便一定要给对方带吃的，不然都要饿肚子。</p>

钱小乙接过鸡腿，一边啃一边道：“师兄忙这一天，可需要师弟帮忙赶尸。”</p>

“不对……“方小甲眼珠子一转，又想：“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看你小子出什么幺蛾子。”他将铃铛扔给对方，道：</p>

“哟，今日这是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