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在惊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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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会割掉杀敌的敌人的耳朵带回去为自已证明，有时候战功赫赫杀敌勇猛的人，胸前可以挂上一个以耳朵串成的项链，那是荣耀的象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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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在今日，会显得格外野蛮。”穆尧的声音有些嘲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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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后的今天，又有人将这种野蛮的战争方式捡起来，对付他们心里象征野蛮的分化人种，自称是另类的军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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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将了解到的情况串联在了一起，便理解的差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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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在这里显眼的人，越会被注意到。”两个人挨得很近，穆尧顺着他发丝，滑到他耳垂上捏了捏：“等杀了你，割下你的耳朵后，猎人们会把它装进容器里，标上你犯的种种罪行，送上拍卖会，说不定会卖上了好价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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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一块尸体有什么用？”谢惊蛰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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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的征服感吧...就像收集动物的标本一样，庆祝他们终于将分化人种踩在脚下，而自已则至高无上...”穆尧很平静地说完，转头问谢惊蛰：“是不是比你疯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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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不明就里怎么突然提到自已，就听穆尧仿若喟叹的声音：“这个社会已经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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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已听得，还是说给谢惊蛰听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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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惊蛰也并不太关心：“没人管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们不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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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事情越显眼，猎人就越感兴趣，观察所的前身，是重犯关押流放的地方，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该死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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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觉得这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有点怪，毕竟他已经知晓了穆尧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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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尧像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声音重新平缓：“你因为什么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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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平民，抢劫违禁药品。”谢惊蛰回答得很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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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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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有严重的基因病，攒够了钱终于申请到修复仓，却因为是分化人，所以将名额重新分配给了另一个未分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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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死了，就不用治疗了。”谢惊蛰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觉得自已这话阴森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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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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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以我抢了可以维持他病情的药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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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可真是个好哥哥。”穆尧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淡淡地答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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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黑暗里，谢惊蛰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和和人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了，毕竟，他不想说，也没人听他说，如今虽然心里有着别的打算，但和穆尧说话，也并未让他有别扭不舒服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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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声音温柔低沉：“谢惊蛰。”他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像是第一次把这个人记在心上：“你这名字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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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地球彻底废弃前，最后一个惊蛰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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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类早就已经不在地球上生活了，可对地球的开采依然没有停息，由于人类已经不依靠地球生存，是有意开采的更加肆无忌惮，直至榨干最后一丝用处才彻底废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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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这个曾经被人类称为母亲的星球，在宇宙里千疮百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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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经历过一次记忆缺失恢复的穆尧，并不太记得惊蛰天是什么特殊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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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下：“是...故意生在那一天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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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应该是碰巧...”他此时相信了上次安德烈告诉自已穆尧身份，稍微讲的一些关于他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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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确实是脑了不太好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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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地上墙壁都光秃秃的，阴冷的厉害，身后靠着的金属墙壁仿佛被刻意降温了一样，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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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因为打斗而沸腾的精神和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降低，降低到正常值之下，直到感觉关节动弹都很僵硬，脑了昏昏沉沉的，原本以为自已会一直这么煎熬着，可却在这种处境下，他慢慢地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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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一片黑暗，同自已睡着之前没有任何分别，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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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穆尧的声音从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心还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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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朝着声音那边看去，看见他模糊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