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半季花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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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的理解里，错在向南笙擅作主张把我们分配到同一班级，还有他坐了六年的同桌，沈冰露。</p>

我以为父母回家之后牢骚几句，这件事就完了。</p>

晚饭，养父喝酒。佀光说：“我知道沈冰露的家住哪。”</p>

“找她去！”养父站起来。</p>

“好！”佀光也站起来。</p>

母亲用着哭腔拉拽养父，狠狠瞪着多嘴的弟弟。佀光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谁又不想将内心的愤恨发泄出来。养父说：“松手！你和大珺在家好好待着！”他蹬上鞋就出门了，佀光跟在后面昂首挺胸追了上去。</p>

“作孽啊。”母亲埋起脸，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养父突然又开了门，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希望。不过，他是跑到厨房拿刀。</p>

“疯了！”母亲喊了声冲上去。</p>

“别动！”养父一眼瞪回去。</p>

养父载着佀光骑自行车去的，母亲心想着他吹吹凉风就能清醒过来。在家犹豫半天：“大珺，还是去看看吧，你知道沈冰露住哪里吗？”</p>

也不知为何深扎心里这样的想法，凡是养父发怒，与我无关我就旁观。于是我带着母亲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到达沈冰露所在的楼栋，楼下唯独一辆歪歪斜斜摆放的自行车，是养父的。母亲说：“糟了。”她熄了火打开车门就往外跑。</p>

“妈，车钥匙没拔。”我提醒她。</p>

“你给拔下来不就行了，快点，要出事了！”她皱着眉朝我喊。</p>

面对母亲的无理指责，我更想拖延时间了，我装作拔不出车钥匙的样子，多希望养父已经把沈冰露家掀成个天翻地覆。</p>

“快点，我都听见你爸咋唬的声音了！”她再一遍催促。</p>

太好了。拔下车钥匙，不慌不忙颠过去，母亲往回跑了两步，牵着我手加起速来：“小祖宗，你耽误这两步就要出大事啊！”</p>

晚饭期间酌两杯似乎是每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都会做出的行为，养父举着刀指指点点，佀光避在楼梯上重复着养父的每句话。沈父以牙还牙不落下风跟着对骂，沈冰露也从一旁说着：“不要脸穷光蛋，花光了所有存款给倒霉的女儿交择校费！”我真希望养父能把沈冰露的下巴剁掉，让她张不开那张烦人的嘴。</p>

母亲爬上楼跑到父亲身边就开始夺刀，他也是故意就松开手，母亲很快就把刀拿下来，扔在地上。我和弟弟的脸上都是失望的表情，我们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像个真男人为孩子们撑腰。</p>

这一幕让沈冰露全家看起了笑话，沈冰露躲在她父亲的身后，再次张开那张令人厌恶的嘴不停重复着“择校费择校费”，她明明是说给我听啊。我问佀光：“你知道我交择校费的事情吗？”佀光说：“不知道，反正我是考上了。”</p>

佀光的话更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刚发下成绩来的时候自责地告诉自己没考好怪不得别人，而短短假期结束，早就忘掉了承认失败的我，反而认为自己是学习最好的，一次考砸而已，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p>

我冲了上去，从小小缝隙中拽住沈冰露的辫子：“让你再喊！”我承认我使了最大的劲，直接将她从沈父的身后拽过来。</p>

“疼！疼！疼！”沈冰露尖叫着，她的爸爸抓住她一只胳膊往门里拉，两人相斥的力量全都由瘦弱的沈冰露承受，她不暇考虑她那拙劣的装哭演技，当身体四分无散的时候大脑只能传送着源源不断疼痛的信号。沈冰露拿指甲死死抠进我的手腕，我的皮肤如同被撑开，我更加用力地拽她辫子。</p>

成年人的力量远远超过我的，沈父也卯足了劲，夺回她的女儿，手腕上豁开的口子连皮带肉挂到沈冰露的指甲缝里，我疼得大喊，而沈父又伸过手，试图一巴掌打到我脸上。</p>

养父就在此时，极其迅速地伸手捡起了刀，朝沈冰露爸爸伸来的胳膊砍去。</p>

“不！”母亲不顾一切夺刀，她双手死死抓紧养父举刀那手的上臂，一收劲一用劲，养父举起的手被母亲按了下来，可是刀……</p>

“啊！”是母亲大喊，落下的刀划过她的膝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