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沙丁鱼的独白5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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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她按着我的脉搏一本正经：“撒谎的人心跳会加速。”她一手捏着我一手掐表计算时间。</p>

我看着她，有种欢愉感，膨胀的欢愉感。</p>

“你心跳好慢呦。”谢蔗禾皱眉。</p>

“因为我原来是运动员啊，我的体检单上脉搏才55。”好像是首次跟别人吹嘘自己，所以还说了：“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食指竖在唇上。</p>

“嗯，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她笑嘻嘻的。</p>

我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我们拉钩。”</p>

谢蔗禾迅速甩开我的手，抿紧了双唇。可能因为我太过分了。</p>

“其实，我是个挺文静的女生。”她小声说：“第一次见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p>

“对不起。”我低下头。</p>

“不过我们都是大学生了，不用当老实巴交的好孩子了。”笑容在她的容颜上豁然开朗，温和的滋味重新弥漫而来。</p>

但我的内心又被洚水摧残过一遍，残花败柳的余生里只有我屹立在那儿。我的沉默不语几乎以至于殚尽。</p>

也许因为我没有遇到对的人。</p>

我们不再说话，原来的一个人发呆变成了两个人。我什么都没去想，就这么真空着大脑单纯的呼吸，像一株植物古板的驻停。何时记忆能真的永恒，或许只有让时间静止的片刻才能明白吧。</p>

自习结束了，矫眉颜堵在我的位子旁，甩出张百元大钞：“你看我们聊天都口干舌燥的，麻烦你去超市买几瓶饮料吧。”她说完就扭头走了，头也不回的又甩出一句话：“对了你要再给你的新同桌买上两瓶吧，其实你俩也聊得口干舌燥的吧。”</p>

谢蔗禾听完这话，轻轻哼出声就背上挎包离开了。见到她走出视线，矫眉颜撇嘴：“神气什么。”我瞪了她一眼，去追谢蔗禾要解释清楚，这也注定了我们之间必须有什么吧。</p>

59</p>

楼道里人来人往，我频率极快的移动着步伐。似乎下课铃声敲碎了那层薄薄的压抑，这群新入学的少年们，渴望在这片属于他们的校园里获取自由。大家还是像高中生一样，伸出手怕碰到刺，每当碰不到刺便以为前面是安全的，反而腾空掉入了万劫不复当中。</p>

青春的代价像是电影中的恐怖画面，能够记得一辈子。一份永久抹不去的阴霾，在头顶不时来个晴天霹雳。</p>

我没有找到谢蔗禾，慌忙环顾四周。大一的新生都是同样的稚嫩，大家都是相同的青涩和不容易被记得的。</p>

“喂。”有人轻拍我肩膀，竟然是米兰。她抱着一摞材料，微笑与淡淡的化妆品味道抚住我的感官。</p>

“你在叫我？”我和米兰虽说面熟，但还没怎么说过话。</p>

“看你匆匆忙忙的，你是在找人吗？我刚才看见一女生急冲冲进厕所了，你们班新转来的那个。”米兰说这些话时很像一名精通业务的工作者。她很明确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看懂了我的焦急。</p>

“谢谢你米兰学姐。”我朝她表示我的真诚。</p>

“我发觉你和李琦一样，让人喜欢。”她小小的和我开了个玩笑：“我先去忙了，亲爱的。”米兰冲我眨眼。她见我羞涩了：“别误会，跟别人打招呼我都会叫亲爱的。”</p>

我在厕所门口等着，等到我都憋出了尿意。我还担心如果我去解决生理问题的那段时间里，万一谢蔗禾走远了怎么办。此时此刻我问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和她的一见钟情？</p>

无聊的思考还是被尿意冲散，我看到厕所的角落里还留着曾经刻下的签名，很二逼的事情。时间久了，会勾起更多回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有多少是用荒诞来收场。</p>

几个男生进入男厕，斜视着我的眼光中充斥着嘲讽。我听见他们几个说：“刚才这货在男女厕所之间徘徊，是不是分不清性别啊。”他们哈哈大笑都朝我走来。</p>

他妈的又是四中队的人。只不过这一批人应该不认识我，我想他们不是来找报仇的。</p>

眼见跑不掉了，周围又没几个人，我拿手机打电话求救似乎时间也不够，如此一来，放手一搏。我跑起来试图从人缝间冲过去，却还是被他们拦住了。</p>

“想上哪去啊？”带头的人用着令我极其不舒服的眼神看我：“哥几个帮你验验身吧。”</p>

几个人已把我包围，勒住我的脖子，身上瞬间就没劲了。我还在不断挣扎，用脚乱蹬，情绪就这样被激怒了。</p>

楼道外的声音也被自身的嘈杂覆盖了。我发誓我忘不了这几个混蛋对我的侮辱。他们脱光了我的衣服，进行拍照摄像。直到最后我都在毫无用处的反抗，甚至咬掉勒我脖子那个人手上的皮。我廉价的自尊心被掰开，已经恢复不了。</p>

正当他们继续对我奚落时，苏忱带着几个人正巡逻，他见了是我，没吱声就先把厕所门堵住了。四中队的人立马装作无辜，想撤。</p>

“李织旎，他们几个干你了？”苏忱问我。</p>

我怒意满满盯着那群人。</p>

“兄弟们，动手！”苏忱一声令下，纠察队的成员掏出警棍，朝几个人身上夯去。他们不敢还手，忍气吞声挨打。苏忱那拳头力气大极了，几个人被打得迷迷糊糊趴在地上求饶。最后，我对他们说：“这事完不了。”</p>

四中队的几个人掏出手机删掉了刚才拍摄的文件。我拿着手机一个个确认没了那段视频和照片，就像在一点点挽回自尊心。它们拾起来，也是劣迹斑斑了。</p>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带头的人试探着问。</p>

“难道你没听见李织旎说这事完不了？”苏忱带着恐吓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