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重生复仇修真者:六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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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到了同样的位置,才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p>
景澈曾在人界听过这句话。</p>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他此生都没有机会能体会到月予忆千年之前的心情。</p>
景澈曾以为,只要他的修为跨过渡劫期,他破碎的魂魄能被补全,假以时日,他总能和月予忆并肩,总能让她不再把自己当成孩子。</p>
但世界并没给他这个机会。</p>
如今,忆空仙尊已站在了六界的顶点,可在千年前就已仙逝的月予忆面前,景澈依旧太稚嫩了。</p>
每朝着月予忆的方向多迈进一步,景澈就会多明白一分。</p>
悲痛、绝望、麻木、之后恍然如同大梦初醒。</p>
她是高悬于空中的明月,世人岂能筑起登天梯。</p>
……</p>
“我这儿没什么能让你留恋的东西。”</p>
魔尊言凛看着表情平静的白衣仙尊,笑着调侃了一句:</p>
“你现在和月前辈越来越像了。”</p>
景澈没有应声,言凛也没再说什么。</p>
最后一位创世的神明将自己的魂魄归于六界,融入天地万物,自此所有生灵都得了月予忆的垂佑。</p>
景澈无疑是其中最幸运的那个。</p>
那一场拜师大典,成了月予忆留给世间最后的传承。</p>
但大典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p>
只听闻神界使者接引,月予忆与景澈二位仙者前往神界赴约。</p>
此后,月予忆羽化,又是千年后,景澈成神。</p>
那一场震天撼地的雷劫如同传彻六界的痛哭。雷劫散尽后,忆空仙尊成了六界记载中,以最短的岁月位列神界的修真者。</p>
但他并没有留在神界,而是回到了万渺宗。</p>
再之后,他来到了囚魔池。</p>
“听说万渺宗的宗主换任了?”</p>
“嗯。”</p>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能成为新宗主,但想想也是,月前辈在你身上费的心思可不止于此。诶,月前辈羽化之后,你哭了没?”</p>
“……”</p>
“肯定哭了吧,毕竟月前辈不仅是你的师尊,还是你的心上人。”</p>
“不要说这种对我师尊不敬的话。”</p>
言凛诧异地笑了,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景澈,问:</p>
“你都敢对你师尊有那种心思,我说一句话算什么不敬?”</p>
景澈侧过脸,没回答。</p>
言凛了然点头,想了想,用难得沉稳的语气说:</p>
“其实你不用想太多,以月前辈的阅历,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心里装着什么事。她没抗拒也没接受,说白了,是因为她不在乎。”</p>
景澈的视线重新移了回来,千年仍未沉寂的心绪再次翻涌。</p>
他低声问言凛:</p>
“我做错了吗?”</p>
言凛笑着摇头:</p>
“心长在你自己身上,动心这种事,哪有什么对错,也没什么不应该。”</p>
言凛看着囚魔池中的重剑,对景澈说:</p>
“就算月前辈不会选择魂飞魄散的结局,她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们的身份、地位、修为、年龄,没有一样相适宜,但你还是动心了。既然如此,对错和应不应该早就无所谓了。”</p>
景澈沉默地站在囚魔池边。</p>
时至今日,他早已分不清月予忆对他的情感到底是爱更多还是愧疚更多。</p>
她是出现在绝望深渊中的光源,将景澈从黑暗中拉出后,又转瞬消散。</p>
而景澈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p>
这就是月予忆留给他最后的难题。</p>
……</p>
从囚魔池到忘川河,最后,景澈重新回到了停月轩。</p>
千年已过,停月轩的洒扫弟子已经换了新的面孔。竹影摇曳,院中的花草依旧繁茂。</p>
景澈又想起了月予忆对他说过的,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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