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漠纯情杀手：她说，只要我不后悔，就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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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寻归这样问月予忆。</p>

或许也是在问自己。</p>

太多人这样评价他了。</p>

值得吗？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真相，甘愿旋涡中心，赔上一生，从此再无归途。</p>

颜昨袖对方寻归说过，“到了今天，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执念而苦苦追寻，连你自己都知道真相本来就没有意义。”</p>

方寻归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放不下。</p>

他静静地注视着月予忆，想知道她会如何评价。</p>

月予忆浅浅地呼了一口气，问方寻归：</p>

“你后悔吗？”</p>

方寻归凝视着烛火，摇头：</p>

“不后悔，无论是加入斩血阁、还是追寻一个真相，我都不曾后悔。”</p>

月予忆蓦然一笑：</p>

“这就够了，只要你不后悔，就不傻。”</p>

不管多少次，月予忆总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触到方寻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p>

没错，这才是她会给出的答案。</p>

方寻归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带上了释然的笑意。</p>

月予忆为方寻归的茶盏中续上了茶水：</p>

“说到底，你觉得这条命是你哥救下的，因此你的命有一部分属于他。这件事没什么值得外人评判的，毕竟你的生命属于你自己。”</p>

她放下茶盏，单手拄着腮：</p>

“我可以帮你的，真言蛊不难驾驭，一只蛊虫算你十两黄金。啊，你帮我守了那么久的院子，还是算啦！”</p>

没等方寻归拒绝，她走到陈列架旁，取来一只精巧的瓷瓶，递到方寻归面前：</p>

“你拿着，我明日再详细讲给你……哦，已经是‘明日’了。”</p>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晨光乍破、薄雾萦绕在荒院中。</p>

方寻归才惊觉自己对月予忆说了那么多。</p>

心中埋藏了太久的往事在昏晓交割之际再次被挖出，方寻归心中说不出是释然更多，还是沉重更多。</p>

月予忆没再纠缠于那些故事，轻声问方寻归：</p>

“聊得尽兴，忘了时间。幽火的尸身怎么处理，还是用化尸虫可以吗？”</p>

方寻归思索了一下，点头：</p>

“麻烦你了。”</p>

他又追问了一句：</p>

“我真的不能看一眼化尸虫的样子吗？一眼就好。”</p>

月予忆严肃地摇头：</p>

“我答应过人家不会把化尸虫交给任何人，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p>

方寻归立即发现了其中的漏洞：</p>

“那人只说了不让你交给别人，没说过不让别人看吧？”</p>

月予忆的表情空白了一瞬。</p>

方寻归趁此机会继续说：</p>

“我就在你身边看一眼，拜托了，这很可能与九年前的事情有关。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封住我的经脉！”</p>

他的语气恳切，月予忆终于露出了动摇的表情：</p>

“也有道理……那好吧，你跟我来。”</p>

依旧是杂物房中，幽火的尸身已经僵硬。</p>

月予忆先是收回了真言蛊，然后解开了幽火身上的麻绳，将他平放在布满尘埃的地面上。</p>

房门紧闭，方寻归留在房间外，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的景象。</p>

只见月予忆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然后俯身将木盒放在幽火身边的地上，打开了木盒上的机关。</p>

一阵血红色的烟雾瞬间笼罩在了幽火的周身，却刻意避开了月予忆。</p>

“烟雾”很快散去，月予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烟雾”再次收回了木盒中。</p>

木盒关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梦。</p>

地面上只剩下幽火的衣服和一块木牌。</p>

再无其他。</p>

方寻归在看到血红色烟雾的瞬间，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p>

这“化尸虫”，与他记忆中仅存在于方云漠手上的化尸散，一模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