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发乎情，止乎礼，毁于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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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帝这次真的是被气狠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p>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天武帝便问起了谢贵妃的下落：“那个贱人呢？”</p>

霍心兰就守在他身旁，温声道：“皇后着人先关押在偏殿，没有您的意思，没人敢擅自处置。”</p>

天武帝怒斥：“有什么敢不敢的，这贱人敢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罪该万死！给朕剐了她！”</p>

霍心兰端起温在一旁的药试了试，温度正好，送到天武帝唇边：“陛下消消气，先喝药吧。春蝉该怎么处置？”</p>

“凌迟！”天武帝烦躁地把药推开，完全不想喝，“那贱人宫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他们跟这个春蝉的共事这么久，朕就不信他们完全没有察觉！”</p>

霍心兰暗暗心惊，忍着心中升起的恐惧缓缓道：“十皇子就跪在殿外，从昨日跪到现在了。陛下要见吗？”</p>

一个“杀”字本能的就被天武帝吐出来，又在即将说出来的时候戛然而止。</p>

天武帝想了又想，哑声问霍心兰：“老十真的跟那个叫春蝉的长得像吗？”</p>

霍心兰面色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p>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p>

在陪护天武帝的这一天一夜中，霍心兰忙完了自己的事之后，确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p>

十皇子长得确实不像天武帝。</p>

但因为他长得也不怎么像谢贵妃，众人都没有怀疑过他并非这两人亲生，只当是这孩子天生就长得与父母不像。</p>

可在了解到春蝉是男人之后，再看十皇子和春蝉之事，确实能发现这两人有几分相似的地方。</p>

可霍心兰不敢说：“臣妾不知。”</p>

“你都见过他们俩了，还看不出来？”天武帝问。</p>

霍心兰更尴尬了：“先前谢贵妃怕走漏消息，很少让春蝉出来，臣妾就没怎么见过他。如今知道了春蝉是男的，臣妾就更不能见外男了。”</p>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天武帝也不好再追着她问。</p>

他喘着粗气靠在床头，说出自己的结论：“朕瞧着他们俩还有几分相似。”</p>

霍心兰不敢应声，捧着碗低下头去。</p>

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十皇子的宠爱，天武帝更是气得吐出一大口血。</p>

有谢贵妃这做对比，连赵宝林都没那么可恶了。</p>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天武帝突然起身下床：“扶朕起来，朕要找那贱人问个清楚。”</p>

“谢贵妃恐怕不会认的，她之前就口口声声嚷着冤枉。”霍心兰一边扶他，一边提醒天武帝。</p>

天武帝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气得再次头晕目眩，不得不扶着霍心兰的手坐回到床上。</p>

现在一想到谢贵妃，天武帝便觉得心口痛。</p>

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在床头想了又想，对霍心兰说：“你去替朕见她一趟，她若是愿意说，那你去听听。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送她上路吧。”</p>

霍心兰没有轻易答应：“谢贵妃是贵妃，还请陛下写明圣旨，臣妾才能前去。”</p>

天武帝长叹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喊来阮阅拟旨：“废掉谢贵妃贵妃之位，贬为庶人赐死。春蝉赐死。十皇子……”</p>

提到这个儿子，天武帝想了又想，咬牙吐出两个字，“赐死。”</p>

看来他心中已经确认十皇子并非自己亲生。</p>

从前对十皇子有多宠爱，现在恨得就有多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