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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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无力的躺在床上，衣襟上是大片的血迹，目光涣散，衰败的样子仿佛行将就木。</p>

即将失去奶奶的恐惧油然升起，铺天盖地。</p>

“奶奶，您怎么了？”我扑到床边，颤抖着手给奶奶擦拭唇边未干的血迹。</p>

“乖乖不哭，奶奶的时间不多了，你听奶奶说。”</p>

“好，我听着，奶奶您说。”我抱着奶奶瘦削如柴的身子，哭到浑身颤抖。</p>

奶奶您千万不要有事，您答应过的啊，要一直一直陪着乖乖长大，永远和乖乖在一起，您不能食言。</p>

奶奶给了我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盒子，里边装着三张存单，两个红彤彤的本子，还有一张黑色镶金边的硬质小卡片，以及一沓现金。</p>

她老人家说我是女孩子，总要有点东西傍身，她才能放心。叮嘱我把这些东西收好，谁都不要给。</p>

在等救护车过来的时间里，奶奶的眼睛时不时的望向门口。</p>

我知道，她在等秦玉。</p>

我掏出手机给秦玉打电话，第一次，他接了起来，不耐烦的吼了一句，“梧桐你有完没完，不知道我在忙吗？”</p>

他不由分说的切断电话，再打过去，便没有人接听了。</p>

“对不起奶奶，秦玉他......”我咬住嘴唇，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编个理由善意的欺骗奶奶。</p>

奶奶本是林城一家国企的会计师，业务精湛，可却因为秦玉摔伤了腰，从此不能长时间的坐在办公桌前，被企业裁员下岗。</p>

为了养活我和秦玉，奶奶不得已支了一个小小的摊位，靠卖烤红薯养活我和秦玉。</p>

尽管在别人眼里，奶奶是一名只会烤地瓜玉米的孤老太太。</p>

可我知道，奶奶心里什么都明白，她对世事洞若观火，秦玉的那些小动作小心思，没有一样瞒得过奶奶。</p>

于是，我把在操场上发生的事情和奶奶如实的说了。</p>

奶奶虚弱的笑着抚摸我的脸颊，给我拭去脸颊上的泪水。</p>

“好乖不哭，奶奶什么都知道。他是有父母的人，和你不一样。一年前他就背着我们开始联系他爸爸，我偶然听到过两次，好像是他爸爸答应只要他考上林大，就会接他回去。现在你明白奶奶要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攥在手里是什么意思了吗？”</p>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人的一生若想过的平安顺遂，唯有依靠自己。</p>

奶奶的意思是，我是女孩子，只要有钱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p>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p>

奶奶说了好长一串话，累的又是一阵剧咳，鲜红的血丝从奶奶唇角溢出来，看的我触目惊心。</p>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秦玉已经做了这么多事。</p>

救护车终于来了，把奶奶带到医院。</p>

医生淡漠的吐出诊断结果，“肺癌晚期，患者呼吸困难，吸氧未有缓解，吐血量超过一千五，准备介入。”</p>

这个消息让我如遭雷霹，眼前阵阵发黑，嗓子眼儿涌上腥甜。</p>

肺癌晚期！</p>

那是要人命的重病！</p>

几分钟后，几名医护人员推着奶奶进入抢救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