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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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抉择</p>

雨天生抱着苏如雪，一步一步来到灵域前线。</p>

他的眼神死寂灰沉， 当看到自己的好友常天禄后， 身如推到玉柱，轰然跪倒在地。</p>

“我雨天生对不起人族，对不起灵域，更对不起你和如雪。”</p>

“身无他物，只有此残命，以此谢罪...”</p>

话落瞬间，雨天生举掌如刀，直拍自己天灵。</p>

此时的他不过行尸走肉罢了，这一击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p>

但常天禄拦下了雨天生。</p>

他红着眼睛，一把拽过雨天生的脖领，狠狠一拳打了过去。</p>

这一拳极重，让哪怕魂境巅峰的雨天生都嘴角露出血迹。</p>

“混账！”</p>

常天禄重新拽过雨天生的脖领，直视那双死寂的眸子怒吼着，“你居然就这样想一死了之？”</p>

“这偌大的灵域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抗！”</p>

“我知道你杀了很多人族，我知道你失手杀了如雪，但那是该死的魂族欠下的账！”</p>

“灵域有人怪你吗？如雪有怪你吗？我有指责你吗！”</p>

“混账东西！你在矫情什么！”</p>

雨天生闻言惨笑。</p>

无人怪就不是罪了吗？</p>

就算天下人都能原谅他，但他却永远不会放过自己。</p>

他知道常天禄是在救他，但有些坎儿是迈不过去的。</p>

“雨天生！”</p>

妻子身死，常天禄也心如刀绞，但他看到好兄弟这般模样，他只能硬下心肠，冰冷道：</p>

“你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我儿子的娘亲，难道就想用你这一文不值的命抵债？”</p>

“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p>

“我要你来我常家做下人，做一辈子下人，抵你的债！”</p>

常天禄咬着牙红着眼转身离去。</p>

而雨天生死寂的眼神，再次浮现一抹光芒。</p>

……</p>

自那以后，常家多了一位管家。</p>

他教导常家两个儿子成才，他带着常家子嗣在诸天战场杀出了凛凛威名。</p>

同时，他用心教导自己遇到的每一个年轻人，哪怕对方和他毫无关系，他也从未吝啬。</p>

渐渐地，灵域所有人都称呼他为雨师。</p>

但只有他自己和当初一些老人明白，这是雨天生在还债，还自己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p>

渐渐地，雨伯老了。</p>

年轻时的道心大伤，彻底绝了他步入道境的机会。</p>

他也从前线退了下来，打算用剩下的残生，最后奉献在常家。</p>

如此，这糟糕的一辈子就算过去了。</p>

可上天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放过这个可怜的老人。</p>

常家，这个雨天生愧疚了一辈子的家族，在他生命倒计时的时刻，出了一个纨绔。</p>

而这纨绔，如今行的还是祸害灵域的事情。</p>

一面是自己曾拼了命也要拯救的灵域，一面是自己愧疚家族的唯一子嗣...</p>

“哎...”</p>

回想起那日叶修竹说起的雨天生一生，在想想如今雨天生的处境，许安忍不住长叹了一声。</p>

英雄迟暮，他手中的长矛是怎么也挥不出去。</p>

“雨伯！救我啊雨伯，他想要杀了我！”</p>

这时的常俊终于是吓破了胆子，跪倒在地死死抱着雨天生的大腿，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p>

“不怕，不怕...”</p>

雨天生轻抚着常俊的头顶，眼中的悲色越来越浓。</p>

“雨伯！”</p>

许安见状暗中咬牙，上前一步道：“今日谁都可以活，但常俊必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