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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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武功高强，不容易对付，还是让我帮你杀吧。”黄彪得知后，对荀娘说。</p>

荀娘没有反对，这才有了黄彪被擒一事。</p>

“既然是做戏，想必那几个孩子都安然无恙吧？”荀娘看向柳瑄，问道。</p>

“那是自然，本官手下有个擅口技的差役，那些女孩子的哭喊声都是他模仿的，扔下山崖的也不是尸体，只是一堆破布。”柳瑄耐心解释道。</p>

黄彪见官差押着荀娘往院外走，他重重跪下，高声向柳瑄恳求道：“柳大人，小人求您，看在荀娘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不要将她交给岳家！“</p>

“荀娘是本案凶犯，自然要关押在府衙候审，本官定不会将她交给旁人，如此，你可放心了？”</p>

“小人叩谢大人！”</p>

国公夫人安氏自从知道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被伤了要害，就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看到二儿子的惨状，又是愤恨又是悲痛，结结实实病了一场，直到入秋了都还在床上躺着，二夫人安凌宓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闹着要和离。</p>

二公子成了废人一个，二夫人若不和离，就得守一辈子活寡。柳逸辰都已经让管家准备好去官府给他们办和离文书了，谁知二夫人那边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p>

柳妙璎以为成了废人的二哥再没法祸害小姑娘了，还在心里高兴了一阵子，谁知没多久就听青岚说他竟变本加厉，让人一连买了七八个小姑娘进府。他自己不行了，就用工具折磨那些可怜的姑娘。</p>

“骂他是禽兽，都是对禽兽的侮辱。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他！”青岚道。</p>

“青岚姐姐，你冷静些！你忘了以前在桃源居吃过的亏了？夫人肯定派了高手保护二哥，你根本杀不了他，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救那些姑娘吧。”柳妙璎叹了口气，劝道。</p>

国公夫人安氏缠绵病榻，直到中秋节前，才慢慢好了。她把二夫人安凌宓叫到牡丹园教训了一顿，说就因为她总是和她男人吵架、拴不住她男人的心，才让他在外头胡闹遭了殃。</p>

二夫人难得乖乖听了训，没有回嘴，也没有为自己辩驳。安氏见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加烦躁，挥手让她回去了。</p>

安凌宓离开牡丹园没多久，柳琨就来了。他很少来牡丹园，来了必是有所求。安氏对这个二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但凡他所求，她必然会应。</p>

“说吧，找娘有什么事儿？”安氏问道。</p>

“今年的中秋宴，让七妹妹也参加吧。”柳琨道。</p>

“她自甘堕落行贱役，满身晦气，怎能参加中秋宴？”安氏不悦道。</p>

“我不管，我就要她参加！”柳琨嚷道。</p>

“那你告诉娘，为什么非要她参加？”安氏十分不解，往年没让那贱丫头参加，老二也没闹腾啊。</p>

“因为她好看，我想看到她。”</p>

安氏柳眉一竖，严厉道：“琨儿，你可别乱来。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p>

“哎呀，娘，我知道，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想多看看她而已。”柳琨道。</p>

自从柳琨昨日醉酒，无意中摇晃到了柳妙璎住的小院附近，刚巧碰到从外头回来的柳妙璎，他都不知道府里不声不响的七妹妹竟出落得那般美丽。与她比起来，自己收罗在院子里的那些女孩子，简直不值一提。虽然她是妹妹，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拥有她。</p>

中秋晚宴上，柳琨如愿以偿见到了柳妙璎。小姑娘光采照人，梳着双丫髻，戴着流苏桃花簪，穿着一身浅粉的裙衫，在静夜里格外夺目。他浅尝一口杯中的梨花酿，莫名有了些醉意。</p>

二夫人安凌宓坐在柳琨身边，眼神却飘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柳瑄。</p>

柳瑄穿着一身雪白绣青竹的袍服，一尘不染如谪仙。墨黑的长发，衬托他发髻下珍珠白的脖颈生出诗意般的光泽。他端坐于案几前，背脊挺直，像一棵秀雅挺拔的白杨树。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加优雅俊美足以入画的男子……数月不见，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加迷人。</p>

柳瑄的目光停留在柳妙璎身上，并未发现安凌宓投向他的灼灼光亮。</p>

他竟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我么！安凌宓难过地想。是啊，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容貌又不出众，也无惊人的才华，他对自己不屑一顾也在情理中。</p>

柳琨淫邪的目光一直黏在柳妙璎身上，神色中带着赤裸裸的觊觎。小美人儿艳如明霞，妍若蔷薇，简直是天生尤物！莫说苏州，就是整个大祁，恐怕也没有女子能与她匹敌。这样的妙人儿，必须弄到手！管他妹妹不妹妹，反正也不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妹妹……</p>

柳瑄注意到了柳琨的异样，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端了酒杯拉柳琨喝酒，趁机挡住了柳妙璎。</p>

柳妙璎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家宴，无奈国公夫人派人传话，让她务必参加，她不能驳了后院女主人的面子，只好参加。</p>

进了宴客大厅，柳妙璎就浑身不自在，四姑娘柳妙琪对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五姑娘柳妙琳不知是嫉妒还是嫌弃她，脸上的怒容维持了一整晚，六姑娘柳妙珍是四姑娘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p>

这些也就罢了，她也知道自己在国公府招人嫌，但二哥那怪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二哥有那样的癖好，让她不得不多想……罢了，以后就算得罪国公夫人，也再不参加这种宴会了。</p>

中秋节的第二日，柳瑄刚起身，听风就匆匆来报：二公子柳琨死了。</p>

柳瑄早膳也没顾得上吃，就匆匆赶到了桃源居。听雨已经候在那儿，带着几个小厮，把院子里的人都看守起来了。</p>

发现柳琨不对劲的，是柳琨所居的院子桃源居的一等丫鬟桃夭。</p>

今日清晨，她和往常一样进屋给柳琨送早膳，敲门敲了半晌也没人回应，她便推门而入，见柳琨背对着她躺在榻上。她走近卧榻，又叫了几声“爷”，仍未得到回应。</p>

桃夭觉得情况不大对劲，柳琨一动不动，若说睡着了，腹部也应该有起伏才对。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发现柳琨已没了生息。</p>

桃夭尖叫着跑出房间，撞到了柳琨的乳母林嬷嬷，便将此事告知于林嬷嬷，林嬷嬷上前查看一番，才让人通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p>

二公子突然身死，忠国公府上下噤若寒蝉，仆婢都低垂着脑袋，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响。</p>

不多时，忠国公柳逸辰赶到桃源居，并立即让人请柳妙璎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