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那药物，终于不再管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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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上来细细密密疼痛，蒋眠不由得将手捂上心口，轻轻皱眉。</p>

身体疼痛愈演愈烈，腹部开始一阵一阵痉挛。</p>

透骨寒意从四肢百骸传出，指尖一下失去了温度。</p>

耳边传来一阵阵嗡鸣，蒋眠感到腹部有东西像是要反上来，上腹部鼓胀，闷闷的。</p>

他咬紧牙关，掐着自己太阳穴，不行，不能就这么倒下，还有人在等自己……</p>

心中这么想，喉头却涌上一股铁锈味。</p>

多年来的熟悉反应，让蒋眠早已习惯如何应对，他微微侧头，就着将头垂下的劲，将那口温热的血吐在了那铜盆内。</p>

耳边仍在震颤不休，蒋眠呼吸有些沉重。</p>

“少主！”</p>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是曾青。</p>

蒋眠默默闭上眼，指尖一阵阵痉挛感传来。心脏像是被紧紧握着，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p>

他轻轻牵起嘴角，看来，自己若真想完成与阿薇携手一生的愿望，最大的阻力，是自己体内的一死生。</p>

重生一世，对各种大小事件都了如指掌，蒋眠自忖在权谋上即使会有所疏漏，也绝不至于丧命。</p>

“少主，今儿是十五，不知您是否需服药？小的已自作主张将药煎好了。”</p>

曾青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不与焦急，而是有些小心翼翼，带上了几分谨慎。</p>

蒋眠轻轻舒一口气，狠狠掐一下眉心：“端上来。”</p>

眼帘阖上，再睁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苦药，就已放在了他床边。</p>

蒋眠单手捧起药丸，眉心拧着，却没有多废话，仰脖，喉结轻轻滚动两下，便将那碗散发着苦味的药一饮而尽。</p>

舌尖蔓延上苦味，喉咙处也传来霸道的灼辣感。</p>

蒋眠手颤抖着，尝试放下那个药碗。</p>

他眼睛紧紧盯着原来放药碗的位置，手指挪动好几下，才终于找到合适的放置角度，费好大力气，才把自行颤抖的手指从药碗边上掰开。</p>

刚将药碗放好，蒋眠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一抖，后背漫上冷汗。</p>

心脏疼痛虽被安抚些许，胸口仍是闷。</p>

他呼吸蓦地一窒，还来不及反应，口中便漫上属于血液的甜腥味。</p>

这是怎么？自己明明方才服过药！</p>

蒋眠来不及多思考，即刻将头扭到铜盆处，喉咙一阵发紧，便有鲜红色流入铜盆之中。</p>

皇帝与宸贵妃刚走不久，停云阁偏殿点着的无数琉璃灯还来不及熄，它们就静静燃烧着，将整个内殿照得亮如白昼。</p>

在漫天亮光下，殿内的一切，好像都无所遁形。</p>

蒋眠看着血丝垂在自己下颔，一点，一点缓慢却无法挽回地，融入下方铜盆内的水中。</p>

原本一盆清水，此刻已经被染得浅红，随着红稠血液流入，那清水的颜色不断加深。</p>

一点，一滴，最终终于汇成了一盆深红色的血水。</p>

“殿下！”曾青叫得破了音。</p>

他到底还记得规矩，虽说蒋眠身边不少天虹教之人，但也不乏对天虹教所知的宫人，在私下，他能称蒋眠一声“少主”，但在明面上，可是万万不能说的。</p>

见少主两次吐血，他心急如焚。</p>

坏了，那药物，终于是不再管用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