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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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从霍晓莹那里听来的事情很是笼统，远不及我从于行之那里听来的细致。如果读者有时间，可以看看拙作《青春流水帐之此去经年》，便可以跳过下面这段霍晓莹讲述的故事，如果懒得去消遣那数十万字，那还是听听霍晓莹是怎么和江乐说的吧。】</p>

二零零六年，霍晓莹考上了天津的一所大专，她学的是会计专业。霍晓莹对这个专业本来并没有什么感觉，报志愿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报，霍爸爸建议她报金融财会之类的专业，等到毕业了之后，可以给她找财务方面的工作，因为她爸爸的一些客户就是这方面的公司。霍晓莹便选择了会计专业。开学前军训的时候，旁边队伍中的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孩子被教官罚做俯卧撑，并且他还被安排在霍晓莹所在的女生队伍前面做，教官让女生们给他数数。霍晓莹看着这个有些慌乱和腼腆的男生，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不过他做完俯卧撑跑回自己的队伍后，霍晓莹便忘记了他。之后的某次训练休息期间，他和另一个男生跑到女生队伍前面，拍着教官的肩膀，要求借一个女生去给他们男生队伍唱歌，结果被女生教官一眼瞪了回去。那次，他笑了，霍晓莹看到了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样子开朗大方，阳光活泼，她便开始注意到了这个男孩。第二天早上在食堂里，他低头行走的时候差点撞到霍晓莹和朋友，他连连道歉，并且殷勤地帮她们盛汤，引得一伙男生大笑。这天晚上，霍晓莹和朋友与另外一伙女生在厕所洗漱台边发生了一些争执，后来才知道，那伙女生是他们班的。那时，霍晓莹还不知道他叫于行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将为这个小虎牙男生所改变。正式开学前的班会结束后，她站在二楼的楼道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自己朋友，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伙男生，他们从楼梯间喧哗着蜂拥走进二楼楼道，然后一窝蜂似的又离开了二楼，楼道里就剩下霍晓莹和三个男生了，其中一个就是于行之。在另外两名男生的怂恿下，于行之壮着胆子过来与霍晓莹搭话，霍晓莹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小虎牙男生，她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来记得他，而是装作矜持，想看看他会如何搭讪。于行之虽然看起来开朗活泼，但是与陌生女孩说起话来却有些羞赧，在他的同伴的帮助下，他终于询问出了霍晓莹的姓名和电话，并且也把他自己的姓名电话告诉了霍晓莹。霍晓莹说，在与于行之交往之前，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虽然高中的时候也有人追求过她，但是她却十分胆怯，她觉得谈恋爱的那些事情都是羞耻的，所以每当有人给她写情书的时候，她都会看也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而上了大学之后，她听军训宿舍里的女生说到交男朋友的好处，不免心动。在军训时，唯一给她留下印象的男生，便是于行之。即使这样，她也并没有把于行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个人比较有意思。当天晚上，于行之便约她一起吃饭，宿舍的姐妹们给她加油鼓励一番，她却告诉姐妹们，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之后的两周，于行之几乎天天都会约霍晓莹一起吃饭。霍晓莹也会偶尔给他买早点，送到男生宿舍楼下。霍晓莹说，她那时并不反感于行之，而且跟他接触时间长了，越发觉得他有意思起来，只不过他一直总是不提其他的事情，搞得霍晓莹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霍晓莹说，那时，她从未谈过恋爱，她对于恋爱也仅存于幻想之中，她所理解的恋爱，是那些爱情小说，是那些言情电视剧，她并不知道爱情的果实是甜是苦。霍晓莹说，遇到于行之之后，忽然想要尝尝那种果子是什么味道的。于行之也许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他是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的那一个。在宿舍姐妹的怂恿和出谋划策下，她对于行之谎称班上有个黑胖子追自己。果然，于行之上套了，他义正言辞地告诉霍晓莹，让她去跟那个死黑胖子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霍晓莹幽怨地对于行之说，可是她并没有男朋友。于行之终于鼓起勇气，对霍晓莹说，自己要做她的男朋友。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就差点破这一层窗户纸了。于是，在霍晓莹的引导下，于行之表白了，她顺理成章地答应了。在一次早上陪于行之打篮球的时候，她知道了之前在军训时与她们产生冲突的女生居然是于行之他们班的，与那两个女生站在一起看他们打球，让霍晓莹感到很别扭。但是霍晓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于行之，她不想做一个长舌妇，于行之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落。在那个早上，有两件事让霍晓莹终生难忘，第一件事是，于行之在一潭湖水边上，拉了她的手。霍晓莹从来没有被同龄男生拉过手，那是第一次。一个男孩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那种感觉让她感到血流加速，心脏怦跳，两颊发热，激动不已。霍晓莹说，那真的是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霍晓莹还说，那只是和于行之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小鹿乱撞。第二件事是，她和于行之在那潭湖畔，看到了一对闹情绪的鸳鸯，它们就像小两口一样，各自发了一通小脾气，然后和好如初，双宿双栖。后来，他们一起办了一对情侣手机号。</p>

【这些故事我非常熟悉。我告诉江乐，如果当时霍晓莹知道于行之拉着她的手时，心里还想着另外两个姑娘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便不会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说不定还会给于行之来上一记小鹿头槌。江乐问我，当时于行之心里还想着谁了？我说，说来确实也巧，其中一个是你现在的大姨子，另一个是他现在的媳妇儿。江乐点点头，说，那还行，我想的也是她们俩。】</p>

“十一”那几天，霍晓莹过得很无聊，她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过完假期，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怎么能想要放弃悠闲的假期呢？原因简单至极，她真的恋爱了。她买了个新的MP3，第一时间就想到询问于行之喜欢听什么歌，并且下载一些他喜欢的歌手所唱的歌，打算放假回去之后与他一起听。霍晓莹幻想的恋爱很简单，就是能一起吃吃饭，遛遛弯，拉拉手，听听歌。那时她甚至都没有想过拥抱和接吻这些“羞人”的事，更不要说爱抚和造爱那些“龌龊”事了，而感情的发展随着激素的迸发，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的，刚刚说的这四件事，第一次发生时，都曾让霍晓莹心中“小鹿乱撞”不已，最重要的是，全都是和于行之发生的。假期结束后，她特意买了和于行之同一车次的火车票，在火车上，她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男友。于行之告诉她，国庆节期间，自己的表哥结婚了，他当了伴郎，并且把自己帅气的照片给霍晓莹看。霍晓莹有些不高兴，她看着一个穿着伴娘裙的女生亲昵地挽着于行之胳膊，有些醋意，于行之告诉她，那个伴娘是自己的表妹司雅。霍晓莹又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除了司雅，还有一个女生，于行之解释说，那也是他的发小，叫江小鹿。然后，于行之把他的几个发小儿的照片翻出来给霍晓莹看，并且说了他们的姓名。霍晓莹说，她看到于行之和那个叫江小鹿的女生站在一起的照片，有种异样的感觉。霍晓莹第一次和于行之发脾气，是他和宿舍的男生们出去喝酒喝多了，没有回她消息，而她在于行之喝酒之前就嘱咐了，不要多喝酒，可是于行之没听，甚至因为喝多了而导致第二天旷了半天课。于行之在霍晓莹面前，总是会做出贱兮兮的表情，他犯了错误，求饶起来很会装可怜，无论霍晓莹怎么批评他，他也是低声下气的。很显然，霍晓莹很吃这一套，她原谅了于行之。十月底，又发生了一件让霍晓莹记忆犹新的事情。那天，她带着于行之翻墙到隔壁学校食堂去吃包子。于行之自称体育健将，但是却害怕登高，还是在霍晓莹鼓励下，他才翻过了带有豁口的墙，不过回来的时候，霍晓莹却不小心从墙上摔了下来，磕了一下膝盖，原本她是打算和舍友去外面浴池洗澡的，结果腿受伤了，而且出了点血，便委托在宿舍的一个室友帮她打些热水，准备在宿舍里擦擦身体。没想到帮她打热水的室友拎着暖壶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告诉霍晓莹，说不好了，于行之正在女生宿舍楼下搂着一个女的呢。霍晓莹大惊，她觉得于行之就是再怎么大胆，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在女生宿舍楼下搂着别的女生，她瞬间忘记了疼痛，拉起室友的手，往楼外跑。果然，一个长发女生正趴在于行之的肩膀上抽泣，身上还披着于行之的外套。霍晓莹没看清那个女生是谁，便伤心地拉着室友的手，跑到了教学楼里，于行之没有及时跟上。晚上，于行之接连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霍晓莹都没有接，也没有让宿舍里的姐妹接听，那时她已经在宿舍里哭成了泪人，宿舍里有人劝解宽慰，有人插科打诨，有人煽风点火。后来，于行之给她发了短信，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个趴在他肩膀上哭泣的女生，是他们班另一位男生的女友，这个女生就是军训时和她们产生冲突的那个，霍晓莹和她的朋友对这个女生印象很坏。于行之说，这个女生和他们班的男生分手了，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诉苦，没想到她把自己说激动了，就搂着于行之哭了起来，正巧就被霍晓莹和她的室友看到了，于是便产生了误会。霍晓莹正读着短信，那个女生敲响了她们宿舍的门，指着霍晓莹，让她出来，霍晓莹的室友们冲在前面，与她呛呛起来。那个女生告诉霍晓莹，她是来还于行之的衣服的。霍晓莹迅速下地，从众人之间穿过，拿回了于行之的衣服。半夜，霍晓莹抱着于行之的外套，难以入眠，她给于行之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出来拿衣服。早上，她在宿舍楼下见到了于行之，于行之对着她软磨硬泡，她终于同意了听于行之的解释。湖畔，于行之又详细地说了前因后果，然后死皮赖脸地让霍晓莹原谅了他。这个早上，霍晓莹又有两件难忘的事，第一件是她第二次小鹿乱撞，于行之抱了她，她也回应地抱了于行之。她喜欢于行之给予的拥抱，因为他的拥抱能够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于行之告诉霍晓莹，他在军训之前来学校报到的时候，就见过霍晓莹，他只看了一眼这只如同蝴蝶一般在校园里飘荡的姑娘，便喜欢上了她。第二件事，因为错过了上课时间，霍晓莹第一次逃了课。之后，于行之回了一趟北京，他说是他奶奶病了。等他周日回来的时候，霍晓莹特意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去天津站接他，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心无比。霍晓莹主动扑倒于行之的怀里，抱住他，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拥抱于行之，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大男孩。截止到目前，霍晓莹所尝到的爱情的果实，几乎都是甜的，虽然偶发类似于行之喝多了或者有女生趴在他肩上哭泣的这种酸味，但是好在没有尝到过苦味。不过不用着急，爱情的果子是五味杂陈的，总会有苦涩的时候。之后，于行之再一次回到了北京，这次他是去找自己的发小儿李讴歌。</p>

霍晓莹说到这里，我插了句嘴：“那是老于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当时我回家了，不在宿舍，他睡的还是我的床呢。”</p>

霍晓莹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说：“我们俩跟你是有多大的缘分呀，在学校的时候，他睡你的床，在家的时候，我睡你的小屋。”</p>

我本想说：你们两个要是能再在一起，我是要记大功的。</p>

但是我没能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于行之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很恩爱，我不想随便给别人徒增烦恼，主要是我不想给我的新妹妹添麻烦。</p>

我说：“你接着讲吧……你讲到了他来我们学校了。”</p>

霍晓莹深吸一口气，说：“他回来就告诉了我，你们学校秋天的外景就像是油画一样，他想带我也一起去看看，可是后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我没能等到第二年的秋天。”</p>

霍晓莹说，于行之再次从北京回去之后，她送给了他一枚戒指，她当时买的是情侣的。说着，她扬了扬自己的右手，说，就是这枚戒指，我一直戴着，没有摘下来。我问她，戴在右手无名指是代表着热恋吗？她说，唉，第一，我暂时不想再找对象，所以故意戴着它，第二，我不能骗自己，我忘不了他。</p>

霍晓莹说，我送给他戒指的那个中午，我们接吻了，那是我第三次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p>

霍晓莹的初吻，也是于行之的初吻，那时，他们接吻毫无技巧可言。但是对于霍晓莹来说，期待与热望初吻时的那种感觉，是之后她与于行之无数的吻都无法替代的，即使后来二人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接吻的技术，也再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感觉。后来，霍晓莹的爱情之火燃烧得最为炙烈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霍晓莹是这么比喻的，她说，就好比一个人正在攀登高峰，眼看离登顶不远了，结果前面有个隐秘的悬崖，一脚踏空，掉了下去。那是于行之的一次失误，他把要发给江小鹿的短信错发给了霍晓莹，里面一些昵称是于行之从未对霍晓莹说过的。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之间有个连廊，中间被一扇玻璃门阻隔开，那个晚上，于行之和霍晓莹隔着玻璃门背靠背打了一通电话，于行之向霍晓莹坦白了一切。</p>

于行之从高考之后就和江小鹿好上了，他们是发小儿，住得都不远，而且他和江小鹿素来暧昧，在那个暑假，他们终于好上了。按照于行之的解释，他和江小鹿并没有名义上的交往，只是单纯的好上了，他们之间除了拉过手，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过。霍晓莹相信他，但是不能认同他。于是，霍晓莹毅然决然地提出了分手，于行之无论怎么挽留，她也没有回头。之后，于行之试图打电话联系她，霍晓莹便把她和于行之的情侣手机号办理了停机。霍晓莹在宿舍里哭了一天，宿舍里的姐妹一起帮她臭骂于行之。霍晓莹不明白，为什么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喜欢上另一个人。那段时间，她很伤心，她觉得自己很是失败，轻易就被别人骗走了自己的初恋。她想恨于行之，可是她恨不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了。霍晓莹想，想要淡化一个人，那只能是依靠时间了。她开始尝试改变自己，试着接纳新的生活方式。有几个男生听说她恢复了单身，便开始追求她。霍晓莹也赴过几次约，但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会用别人的缺点和于行之的优点作比较，使得对方很快就败下阵来。这段时间，她还认识了于行之的一位钱姓同学，就是之前趴在于行之肩上哭泣的女生的前男友。钱姓同学主动与她们搭讪，并且三搞两搞就把她的一位舍友搞到了手，于是，钱姓同学便总是与她们混迹在一起。通过与钱姓同学的聊天，霍晓莹知道了于行之和自己分手之后，也和江小鹿闹掰了，整日浑浑噩噩的。十二月中旬，于行之病了一场，他独自在宿舍里躺了两天，霍晓莹听到钱姓同学说出于行之的消息后，十分心焦，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对于行之还有很深的感情。过了几天，听到他病好了的消息，终于踏实下心来。于行之的生日是平安夜那一天，霍晓莹犹豫了一天，在晚上的时候，终于决定祝福他一下。她在手机上敲了很多字，又删除掉，又敲了很多字，接着又删除掉，她反复斟酌之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于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就够了。那个晚上，又是在男女宿舍楼连廊的玻璃门前，她和于行之又打了一通电话，这次不再是背靠背，而是面对面。霍晓莹和于行之和好了，她不让于行之抽烟，于行之便不再抽烟，她们重新戴回了情侣戒指，霍晓莹的手机号也恢复了。于行之告诉霍晓莹，他跟江小鹿谈过，他们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是爱情，而是友情的升华，他们发小儿之间的是难以有爱情作为支柱的。</p>

讲到这里，我又插了一句嘴：“这个理论不完全对呀，我身边就有这种例子……你知道的李讴歌和司雅就是发小儿，还有我们宿舍的大周和他的女朋友也是发小儿，他们都如胶似漆的呢。”</p>

霍晓莹说：“那可能这个理论就只能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吧……”</p>

霍晓莹送给于行之的生日礼物是一条自己手织的围巾和一顶毛线帽子，于行之对她说了一些情话，让她感到心暖。元旦过后，霍爸爸和霍妈妈开车送霍晓莹回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在女生宿舍外面等着她的于行之。老练的霍爸爸和霍妈妈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轻而易举地就套出了女儿的话，并且让女儿约上这个男孩，一起吃了一顿饭。霍晓莹知道，她的父母并没有明显的反对意见，因为她爸爸和于行之喝了酒，而她爸爸是不会与不喜欢的人喝酒的。这让霍晓莹感到非常舒心，她不必再紧张父母的意见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于行之带着霍晓莹穿梭在各个有人或者没人的教室里进行自习。说是自习，实际上，二人亲昵的时候更多一些。那几天，霍晓莹迎来了第四次小鹿乱撞，是的，于行之和她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p>

说到这里，霍晓莹的脸更红了，这种红与酒后的红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略带娇羞的红色。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的几个晚上，在无人的自习室中，于行之的手不老实起来，霍晓莹默认了他的行为，因为霍晓莹对此也有些期待。那时，他们19岁了，正是荷尔蒙爆发的年纪，异性给予的爱抚是极大的安慰。霍晓莹对这些她曾经以为的“下流”的行为感到有些畏惧，同时又有些期待，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阻止了于行之伸向她跨间的手，但是却放纵了于行之伸向她乳房的魔爪。</p>

我在脑海里描绘着霍晓莹所形容的于行之的动作。这个动作很奇怪，一只手要往上伸，去爱抚姑娘的乳房，另一只手却要向下够，忙着摸索另一处隐秘的角落。我情不自禁地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好像在和别人合力抬起一个柜子。</p>

霍晓莹问我：“江……哥，你在干什么？”</p>

我的脑袋有些懵，随口说道：“抬柜子。”</p>

“抬什么柜子？”霍晓莹捂嘴一笑，说，“你没听我说事儿呀，那我不说了。”</p>

我缓过神来，解释：“我听你说呢，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老于的姿势有些奇怪，所以下意识地模仿了一下。”</p>

霍晓莹满眼嗔意，同时又有些难为情：“不是的，他……他有一只手是搂着我的……哎呀，你怎么这么龌龊啊。”</p>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了，不想了……你接着说吧。”</p>

寒假来了，霍晓莹每日都和于行之短信和电话联系，每天都互诉思念之情。霍晓莹说，于行之是她的初恋，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孩子如此上心过，虽然这个男孩子并没有给过她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且还总是伤她的心，但是她却对这个男孩爱得痴狂。正月里，她和父母一起来到了北京。她的父母要去爬长城，她不想去，便约了于行之一起去逛地坛庙会。那天，她见到了江小鹿。也是那天，司雅亲昵地叫了她“小嫂子”。趁着于行之和李讴歌去买吃的的时候，江小鹿把霍晓莹叫到一边，说了一些自己和于行之之间的事情，她告诉霍晓莹，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那些感情，他们之间只有友情，其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并且告诉霍晓莹，她知道，于行之最爱的就是霍晓莹。那天，霍晓莹心里很温暖，她解开了一个心结。逛完庙会，他们又带着霍晓莹逛了逛周边的一些着名景点。霍晓莹想要滑冰车，但是当日的票已经售罄，于行之答应她，等来年冬天一定带她来滑冰车。可是，霍晓莹没能等到第二年的冬天，便出了事故。</p>

说到这里，霍晓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p>

又开学了，霍晓莹和于行之再次过起了之前的日子，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于行之偶尔还会陪她去上课。生活很平淡，但是这种慢接触的日子，二人却过得很是炽烈。四月初，于行之再次去了李讴歌的学校，因为那时，李讴歌告诉于行之，自己和王若涵分手了。于行之从李讴歌的学校回去之后，便开始向霍晓莹渗透“五一”出游的想法。</p>

我对霍晓莹说：“这些事我知道，当时老于来了我们学校，他和班长在外面喝多了，晚上回宿舍就嚷嚷着要把地图找出来，他们俩商量着要给于行之安排五一出游路线，班长还撺掇老于，让他把女朋友给‘办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老于当时的女朋友是你……”</p>

霍晓莹羞赧地说：“这俩混蛋……”</p>

我告诉霍晓莹：“当时我们宿舍打算‘五一’出去玩一趟，班长把我们的想法给老于讲了，他就打算带着你也出去玩一趟……其实最早提出来这个旅游计划的是我，我不想整个‘五一’都憋在家里的小饭馆帮忙，所以鼓动大家……我知道，后来你们去的济南，这是我们宿舍里所有人共同出谋划策的结果。”</p>

霍晓莹眼睛一亮：“你也参与了？”</p>

我说：“不瞒你说，还是我第一个提出济南的计划呢，但是一开始被他们否了，后来他们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选了济南，所以说，你和老于能够顺利出游，我功不可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