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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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庄绾赶忙紧紧抱住他。</p>

月色半晦半明，裴荇居身姿矫捷，带着庄绾也毫不费劲地在屋檐阴暗处穿梭。不过片刻，就来到达摩殿中。</p>

这里，庄绾白日才来过，彼时的惨状犹在眼前。她有点怂，侧身挨着裴荇居走，跟连体人似的。</p>

裴荇居无奈：“分明怕怎么还要跟着来？”</p>

“我觉得奇怪所以想来看看啊，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秘密呢。”</p>

“那你躲我身后吧。”裴荇居说。</p>

“不行，躲身后万一后面有鬼呢？”</p>

“......寺院里岂会有鬼？”</p>

“寺院里都能死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庄绾挨着他不肯挪脚。</p>

裴荇居索性虚虚揽着她，将她藏在臂弯下。</p>

两人进了殿后，又悄悄把门关上。须臾，裴荇居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蜡烛是殿内现成的。</p>

他提着烛火靠近倒塌的佛像。佛像巨大，内里中空，几乎能藏下两个成年男子。庄绾心底发毛，也挨着他蹲下去查看。</p>

“你到底想确认什么事？”裴荇居问。</p>

庄绾道：“白日过来时，除了血腥味我还闻到一股铁锈气味。当然我也不确定，还得查看一二。”</p>

她就着烛火凑近观察，只见佛像内里颜色与外表不同，摸了摸，才知道内里是一层铁。</p>

“还以为金身佛像全部用的金子呢，原来只是在铁佛像上镀一层金。”她说。</p>

裴荇居听了，解释道：“若是纯金，铸不出佛像。金过于软，不比铁坚硬。”</p>

庄绾点头：“也对。”</p>

“咦？”她捻了捻手指，奇怪：“怎么还是湿的？”</p>

以为自己摸到了血，她脸色大变。然而烛火一照，指尖上却并没有血迹，只有一层锈迹水光。</p>

“佛像里面有水。”裴荇居说。</p>

“那难怪了，这么多水，肯定会生锈。”庄绾道：“原来佛像倒塌是因为内里生锈了。”</p>

她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能发现什么秘密。</p>

“这么说来，今日的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p>

“不一定。”裴荇居却确定地说。</p>

“怎么不一定，不然这么大的佛像好端端地为何倒塌？”</p>

裴荇居问：“那你可有想过，佛像身体里为何有水呢？”</p>

庄绾瞪大眼睛。</p>

裴荇居盯着她手上的水，须臾，仰头往头顶上看了看，然后猛地飞身上横梁。</p>

庄绾屏气凝神等待，没多久，裴荇居下来。</p>

“佛像正上方无瓦片，横梁上也有水迹。”他道。</p>

“可这也不合理。”庄绾说：“若是人为，缘何对方就算得这般准，偏偏在这个时候生锈倒塌？”</p>

这也正是裴荇居难以解释的地方。</p>

裴荇居长睫微垂，沉吟不语。</p>

若说佛像倒塌并非人为，可倒塌得怪异，偏偏是太后捐赠的金身。若说是人为，可证据却又不足，顶多只能说有人故意让屋顶漏水使得佛像生锈。</p>

可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且不说佛像生锈是漫长的过程，就说倒塌的时机也无人能算准。</p>

而他心底确定这件事必定是人为，是否其中漏了什么？</p>

他再次蹲下去，仔细用烛火照看一遍，若有所思低语：“金钢铁铸，若使其锈蚀怎么也得数年，可这尊佛像才不过三年时间，却锈迹斑斑。”</p>

“啊！我知道了！”庄绾突然说。</p>

“知道什么？”</p>

这时，外头传来动静，有人朝这里而来。</p>

“快躲起来。”裴荇居拉起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