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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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二楼，三楼更加安静。看上去并不像声色场所，反而有种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之感。</p>

所过之处无一不精致。</p>

入门便是两扇腊梅屏风，干净的地面铺就着一条长而宽大的牡丹百花地毯。左右小几上摆着金贵的墨兰，屋子里也不知燃的什么香，清淡好闻。</p>

再往里走，便是一座雕花月门。月门垂挂着浅色纱幔，纱幔里一盏幽暗昏黄的灯坐落在地上。</p>

庄绾随着裴荇居走到月门处，里头突然传出悠扬的琴音。</p>

定睛一看，纱幔后影影绰绰地映着个纤细的身影，想来应该是那位神秘的凝烟姑娘了。</p>

裴荇居驻足在外，并未上前打搅。待一曲结束，帘子缓缓拉开，总算露出了凝烟姑娘的庐山真面目。</p>

庄绾曾在卢阳县时匆匆见过凝烟姑娘一面，但彼时她戴着面纱，而今晚的凝烟姑娘却跟那日的截然不同。</p>

她衣着并不暴露，相反高领的对襟长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发髻也极其低调，只一支白玉簪插在其上简单随意，越发地显得此女子清秀怜人。</p>

庄绾总算知道她为何叫凝烟了，那双黛眉如烟如雾，眸子里仿佛含着无限凄楚。樱桃小口嫣红水润，五官不算惊艳，却也秀丽若芙蓉。额边落了丝碎发，轻轻撩起时，一股妩媚风情浑然天成。</p>

“沈公子，”她起身对裴荇居柔柔地福了一礼：“有幸得见沈公子，是凝烟之幸。”</p>

庄绾忍不住打了阵摆子，这说话的声音跟水一样柔，几乎酥进了骨头中。</p>

难怪能当上醉生楼的头牌，分明一副大家闺秀端庄的外貌，可神态举止却娇娆撩人。别说男人了，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想怜惜。</p>

庄绾下意识地打量裴荇居。</p>

也不知是他故作矜持还是怎么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变化。</p>

他微微颔首：“久仰凝烟姑娘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访。”</p>

凝烟并未接话，而是看向裴荇居身旁的庄绾，故作狐疑：“这位是？”</p>

还未等裴荇居开口，庄绾立马意识到自己杵在这很多余。</p>

她当即讪笑道：“凝烟姑娘，小的是沈公子的小厮。”</p>

作为“大灯泡”庄绾很有自觉，她装模作样地给裴荇居行了一礼：“公子，小的在外头等公子。”</p>

同时，暗暗给了个鼓励的眼神：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可是五千两砸进来的，你别浪费。</p>

裴荇居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话，长睫微压，薄薄的目光些许凉。</p>

他“嗯”了声：“去吧，莫要乱跑。”</p>

听到这句“莫要乱跑”，凝烟姑娘唇角露出些笑，说：“沈公子颇是细心周到，此前婢女呈上沈公子的下阕，凝烟还猜想沈公子是怎样的人........”</p>

庄绾走出屋子，渐渐地听不清里头说话了。</p>

她站在栏杆处长叹了口气，一转眼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绝佳的赏景之地。</p>

碧月楼比周围的楼都要高些，站在这里能清晰地俯瞰整个琉璃城的夜景。</p>

此时此刻，冷月悬挂孤寂的苍穹，而与这片孤寂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灯火通明的琉璃城。</p>

人们的身影似真似幻地落在昏黄的光雾中，喧闹、丝竹从远处传来，有那么瞬间令庄绾觉得这像一场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