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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辉煌与现实的落寞,形成剧烈对比,而这一切的转变,皆拜楼满烟所赐。</p>
贞懿见她没跟上了,回眸一瞥,便瞧见她一脸阴冷,登时便蹙眉道,“怎地了?”</p>
杜清燕飞快敛容,笑着摇了摇头,“忽觉不适,倒也不妨事。”</p>
贞懿狐疑地朝楼满烟所在的位置望去,她面上带着明媚的笑,纯粹的仿佛不曾被风雨入侵。</p>
贞懿一时有些愕然,仿佛两人身份对调,面前之人已不再是她初识的杜清燕。</p>
是啊,她早变了。</p>
“贞懿问母后安。”她踏上台阶,走到司徒皇后近前福了一礼。</p>
杜清燕立在廊下,半边身子还在光影之中,她微颔首,“皇后娘娘金安。”</p>
“入宫有几日了,可还习惯?若是有短缺的尽管吩咐槿嬷嬷。”她微微一扬手,轻软的宽袖便如余烬一般袅袅而散。</p>
她像是龟缩在黑暗处已久,是夜幕降临的那一抹灰,浑身的颓丧如何也沥不干净。</p>
相处过久,总让人感觉压抑。</p>
杜清燕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多谢娘娘照拂,臣妾既已入宫,便该入乡随俗牢记宫规,尽心尽力侍奉陛下。”</p>
“是个懂事的。”皇后将随身佩戴的翡翠镯子褪下来送给她,“你若能诚心侍奉陛下,使其心悦,便可在宫中立足无忧,不仅是你,连杜家也会受到荫泽。”</p>
“得娘娘如此看重,臣妾定不负期望。”杜清燕感激涕零,看着被套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心中微讶。</p>
皇后素来素雅,今日难得戴了镯子,似乎料到她会出现。</p>
杜清燕不敢深想,又朝楼满烟窥了一眼,便安静的坐在一旁。</p>
司徒皇后在人前从来都是不偏不倚,对后宫妃嫔更是一视同仁,故而明昭帝的后宫并无大奸大恶的女子,就连官员对她崇敬有嘉赞口不绝。</p>
贞懿见她有如此胸襟,暗暗佩服,“母后仁善宽厚,乃天下女子表率。”</p>
司徒皇后似被逗笑了,指了指放纸鸢的楼满烟,“既然来了,不如与三小姐一同放纸鸢吧,陪着我也无甚趣味。”</p>
贞懿正要哄着,便看到宫娥已递来了纸鸢,她手中这只是燕子,较楼满烟的蝴蝶更加鲜艳些。</p>
她便接下纸鸢朝楼满烟走去,杜清燕原打算陪着她叙叙话,便听到司徒皇后道,“你也一同去吧。”</p>
杜清燕原想借机向皇后表表忠心,日后能得她更多照拂。</p>
但见她一脸懒怠,便识趣的走了。</p>
一碧万顷,清风熏人。</p>
楼满烟手持线轴,蓝紫相间的蝴蝶风筝在云端飘游。</p>
贞懿公主与杜清燕则各执风筝,指尖缠绕着线轴,轻轻一拉一松,风筝便飘了起来。</p>
阳光从云隙间洒下,金光闪闪,将三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翠绿的草地上。</p>
少顷,贞懿的纸鸢便爬头了,她笑看楼满烟,“对不住了三小姐,本宫后来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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