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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鸿未与他争辩，有些事要自己撞过南墙才会懂。</p>
只是她时间无多了……</p>
她未将自己的难处和盘托出。</p>
可在来之前他已向楼满烟了解过一些情况。所以她能出现在此，怎能不让他感到意外，同时也为低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而愧疚。</p>
“我兴许不能陪你太久。”她还有许多事未解决。</p>
顾铮摇摇头，握着她的手道，“跟着本王，还能护不住你？”</p>
“跟着你自然会安全许多，可我毕竟是万毒窟圣女，也有自己肩负的责任。”柳飞鸿说着便轻咳了一声，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还真不适合从她嘴里说出来。</p>
她心虚。</p>
“若不然，你以为本王此去凉州是为何？”顾铮禁不住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p>
柳飞鸿一个激灵，哆嗦着从嘴里溢出一声轻哼。她媚眼横飞的对顾铮嗔了一眼，“重欲伤身。”</p>
顾铮哼笑一声，“你不喜欢本王这般？”</p>
她喜欢，喜欢的不得了。</p>
话未宣之于口，一个眼神明了。</p>
为了她心头之忧，顾铮依然不愿意走陆路，可柳飞鸿说不急一时，未免前功尽弃，顾铮还是妥协了。</p>
烟波渡口往前有座小渔村，村里人口凋零，年轻力壮的去了镇上务工，唯有年迈的老者与妇人驻守在此地，以买鱼为生。</p>
镇上常年泛着鱼腥味，仿佛是从地面钻出来经年累月的气息。</p>
柳飞鸿并不讨厌鱼，可到了镇上仿佛被丢进鱼篓子里，窒息感扑面而来。</p>
顾铮算不得上过什么苦头，也是对着气味避之不及，当夜便换乘马车披星戴月的赶路去了。</p>
夜风尚且冷涩。柳飞鸿依偎在他怀中，将他腿上干掉的草药一并更换。</p>
车内泛着略显苦涩的草药清香，顾铮为她揩掉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不想被她刁住手指。</p>
顾铮忍不住抽了口气，“你想将本王榨干？”</p>
柳飞鸿笑呵呵道，“有何不可？”</p>
“你是想要本王的命。”顾铮喘着粗气。</p>
柳飞鸿一抬眼，眼波潋滟，“王爷可愿将命交给我？”</p>
循规蹈矩克己守礼的日子，顾铮也厌了。他从不知道人可以放纵恣意至此，随心所欲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枉费此生。</p>
是她为他开启了一扇不受拘束与制约的门，若是踌躇不前，岂不是辜负自己也辜负了她。</p>
“本王命硬，若是不幸殒命，你便陪葬，可愿？”</p>
“承蒙王爷不弃，奴家愿意。”柳飞鸿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原觉得自己疯得还不算彻底，没想到顾铮比自己更疯狂。</p>
可，人生难得几回疯。</p>
这一路并不太平，在他们身后一直紧随着一群手执弯刀杀手暗卫。</p>
那日她出逃时，曾留书给巫王，直说她若想走，谁也困不住。</p>
甚至指明要害，只要她还活着黎初便不会轻易出手。他如何舍得让楼满烟看轻。</p>
万毒窟地势低洼，纵然即将入夏，到了夜里依然能感觉到阵阵朔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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