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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她院里的事,他这个兄长没道理帮着一个下人说话,只要她还有分寸,他便不会为此多言。</p>
夜间,落起细雨,像一层层的青雾,漫在庭院内滋养了一院子的牡丹花。</p>
睡梦中,玉玲感觉有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p>
倏然睁开双眼,便瞧见坐在月牙凳上洁白如玉的人儿,她如往常那般温婉恬静。</p>
“奴婢见过小姐。”她急忙行礼。</p>
“在柴房关了几日禁闭,你可明白我的苦心?”她眼眸一垂,牡丹花香随风潜入屋内,给她添上了些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雍容华贵。</p>
“奴婢明白的,奴婢什么也未与公子说,请小姐放心。”玉玲在见她那一刻便知晓她前来的目的。</p>
“很好。”她手指在八角桌上叩了叩,江青便递来一个小匣子。</p>
匣子打开是一对青玉竹叶耳铛。</p>
这对耳铛是她物色许久的心仪之物,打算发了月钱再去购买,如今被送到近前她亦不觉欣喜,甚至不如当初看着顺眼。</p>
可她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对杜清燕的施舍感激涕零。</p>
“你好生歇息后日再去当值。”</p>
玉玲连忙磕头,“多谢小姐。”</p>
微雨轻洒,绿叶上滑落一条湿痕,滴水成串,归于翠丛,分外清雅。</p>
江青为她撑着伞,身后的丫鬟提着纱灯,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朝杂院外走去。</p>
落雨的缘故,屋子里多了一份清冷。</p>
江青为她取来一件薄氅,虚虚挂在肩上。她靠在窗边,看着屋外斜风细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快要忘了今夕几何。</p>
廊下花灯晃晃悠悠,灯穗划出一道道弧形,影子像是在地上揉碎了一般凌乱。</p>
“研磨。”她从瓷筒中抽出一卷纸。</p>
江青取出墨条,却被杜清燕制止,“换成松烟墨。”</p>
见她如此慎重其事,江青不敢怠慢。</p>
随着墨汁晕染,墨香四溢。</p>
她提笔落字,四排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p>
较之从前细腻娟秀的字迹相差甚远,像似随意勾画,却模仿的格外用力。</p>
江青心中狐疑,为何将要字迹丑化,有了玉玲做前车之鉴,她不敢随意发问。</p>
“明日将这山茶赋,送去给楼三小姐。就说是我偶有感概所作。”</p>
江青纳闷,整个玉京都知太子顾岫欢喜山茶,各家闺秀做不完的丹青画作等着往太子跟前递,为何自家小姐要将这首佳作送给蚩庸之辈的三小姐。</p>
……</p>
中书令府邸。</p>
楼满烟让竹秋先行检查是否淬了慢性毒药,随后才徐徐展信。</p>
花前徐行赏景新,</p>
红蕊拂雨入幽尘;</p>
翠影婆娑映远峦。</p>
素华明艳如锦团;</p>
正如江青所言,楼满烟乃蚩庸之辈,看完这首诗接连抒发感叹,“好文采啊!好文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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