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墨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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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p>

老夫人捏紧拳头重重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生气道：“就凭你谋害了我们陆家好几个孩子，关了十多年都不知悔改，这才出来多久…薛静，你太让我失望了。”</p>

是陆家的人，一直在让薛静失望，颠倒是非黑白，还叫来府尹抓她，虚长了三十年，薛静都不知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夫家。</p>

“许大人，”陆清凝站了出来对着许涛盈盈一拜，如今的祖母陌生的可怕，曾经的慈爱似乎都消失不见，竟想着跟刘如烟她们一起冤枉母亲，“就算是那些犯了死罪的囚犯尚且都有为自己辩驳的机会，您为何仅凭两个庶妻的片面之词就想带走一府主母，这似乎有些于礼不合。”</p>

这……</p>

好吧，且听听她们准备怎么脱罪，许涛走到一边坐下，闷声喝完整整两盅茶，面色很是不悦，惹得旁边两个手下也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今儿这差事可真不是什么好差。</p>

许大人这样便算是默认了，清凝又回到薛静身边。</p>

这时薛静身边的墨竹站了出来，走到刘氏身边，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又问道：“请问刘夫人，您口口声声说咱们夫人十二年前谋害了府里几个孩子，可有什么凭证。”</p>

哼，凭证，她早就准备好了，刘如烟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刘妈妈，叫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落魄妇人。</p>

刘如烟指着那妇人看向薛静，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她？”</p>

薛静定睛辨了辩，眼底有些惊讶，怎么是她，墨竹站的更近些，那妇人一进门她就认出来了，消失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如今回来了？</p>

刘如烟轻哼一声，又继续道：“想必夫人是记得的，毕竟她是伺候你长大的，墨菊，你说说吧，这位表面端庄贤惠的夫人当年是怎么迫害你的。”</p>

墨菊抬头，看着薛静满是恨意：“是你，就是你，十五年前，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p>

薛静皱眉，“我何曾害了你的孩子？当年你说你有了良配，我做主风风光光的把你嫁了出去，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了。”</p>

“你胡说，”那妇人手指薛静，满面泪光：“哪有什么良配，明明是你，怨我先有了侯爷的孩子，明里暗里的暗示我，嫡子出生之前不能先有庶子，才迫的我为了孩子逼不得已下嫁给了一个庄户。那庄户也是个失了良心的，拿了我的银钱，却容不下我的孩子，整日里对我拳打脚踢，可怜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那可是侯爷的骨肉，都怪你这妒妇，若不是你，我哪会这般境遇。”</p>

怎么可能？薛静狐疑的看向陆延峰，她记得那时候她刚入府，陆延峰跟她感情还好，怎么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打起了她身边婢女的主意。</p>

陆延峰却是心虚的看向别处，不敢跟她对视。</p>

这样看来，这件事岂不是真的？</p>

看着瞒不下去了，墨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薛静和老夫人磕了个头。</p>

“老夫人恕罪，墨菊说的确有其事，只是夫人并不知情，也没害了墨菊。当年为了求子，夫人跟着老夫人去了城外寺庙斋戒，有一日侯爷喝醉了，到我们院子去，错把墨菊错认为是夫人，才……，后来我们为了不让夫人和侯爷离心，一直瞒着夫人，也是奴婢们让墨菊出府，都是墨竹的错，老夫人责罚墨竹吧，不干夫人的事。”</p>

清漩听的震惊，她原以为刘如烟不过是虚张声势，却不想她手里确实有人。</p>

墨竹姐姐本是娘亲身边最亲近的人，就算娘亲真的不知情，如今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p>

“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老夫人将茶盏重重一磕，许大人也适时站了起来，心下觉得也没有什么再听下去的必要了。</p>

连她身边的奴婢都认了，薛静还能有什么脸面继续坐在堂上。</p>

一时间，清漩脑子飞转，看了看那跪着的妇人紧握的拳头和眸底隐隐闪过的精光，突然发问：“娘亲当年可有亲自对你说容不下你的孩子？”</p>

墨菊愣了愣，有意无意的看了刘如烟一眼，刘如烟冲她点了点头。</p>

墨菊会意，回道：“说了。”</p>

反正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她又是薛静身边贴身的婢女，她怎么说就怎么是了。</p>

“怎么说的？”清漩接着发问，也不给墨菊思考的时间。</p>

墨菊跟在薛静身边那么久，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没有被清漩的气势喝住，把当年墨竹几个劝她的话给搬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