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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跑步。”她说。</p>
间接解释了戴手表又重又不方便。</p>
红灯过去，车子的速度变缓起来。</p>
“要去哪里？”</p>
“吃饭。”</p>
她以为她听错了，他来带她去吃饭。</p>
“那天晚上，你是…？我们有没有？”</p>
刚才她不好意思问，犹豫着还是半调侃得说出来。</p>
对方没有说话。</p>
过一会他回道：“我喝醉了。”</p>
沈沭当下讽刺得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打趣。</p>
“我以为尊先生是要半夜来寻仇了。”</p>
“我想弄死你的话，你那天举枪都不会有说话的本事。”他轻道。</p>
“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p>
用悦耳的声音说最寒颤人的话。</p>
沈沭又羞又恼得别过头去。</p>
“你真的没有改过名，不是那个主谋？”沈沭再次问他。</p>
“我做事，不改名。”</p>
沈沭低下头，问他有什么意思呢，若是真的他又怎么会说，若是真的，她现在就待在杀了无数人的杀人犯的身边。</p>
他似乎经常瞥着车镜，一碰到跟在后面久久不改道的车子，他就在红绿灯前猛刹车。</p>
惊得沈沭以为后面的车子要下来破口大骂了。</p>
可仔细看看，她也觉得有点不对劲。</p>
…</p>
尊应开到了一家鲜味馆，这算是离市中心有点距离了。</p>
附近也多是这样的门面。</p>
他下来，沈沭不知道要不要打开车门。</p>
等他把后座那件薄风衣甩在沈沭腿上时，她就跟着下车了。</p>
沈沭下体休闲短裤，白皙的腿根在人前晃来晃去。</p>
她个子高挑，但站在尊应的身边还是矮了一截。</p>
“应二少，有排头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黄毛男人，欲和他握手。</p>
尊应径直走了进去。</p>
几个人走进餐馆，餐馆的后面是一片大货物囤区。</p>
他们坐在了圆桌上，沈沭将风衣一直带在手上，等她发现过来时，发现尊应正看着自己。</p>
她这举动也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女人一样。</p>
“那这回是先看哪边…”年轻男人手上环着佛珠，脸上贴着创口贴。</p>
“上点菜。”他道。</p>
男人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惊讶得看了看沈沭。</p>
“好，吃点什么。”</p>
好像这里就不是开餐馆的一样，尊应也不是来吃饭的一样。</p>
他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过菜单，对着她们两个人挑眉。</p>
尊应掏出一根烟，点燃没有说话。</p>
他盯着沈沭，沈沭被两人看着，反应过来后忙点头。</p>
随便勾了两个菜。</p>
“这猪排煲汤不错的。”男人扔给站在别处的一男子，他围着围裙，也不像是厨师。</p>
尊应偶尔回他两句，沈沭也默不作声地听了听他们的交谈。</p>
大多是她听不懂的。</p>
等菜上来了，沈沭倒真是有点饿了。</p>
“慢用。”男人坐下来，伸手对着沈沭笑着。</p>
她直接要了饭，夹着菜吃了。</p>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他吃饭，但这是她再次认识这个叫尊应的人以后，第一次在他面前吃。</p>
他盯着她动筷，迷离得眼神里说不出的意味。</p>
“不是我推脱，这个货点我都确定过人了，没有不干净的，黑鲸那边怎么会有残留在这，接管到我们手下六个月了。”</p>
尊应弹了弹烟头。</p>
“那这六个月，就你还没走了。”</p>
男人眯了眼睛，面露不快。</p>
“你是要干掉这个点？”</p>
尊应掐灭烟头，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p>
男人起身拍了桌子。</p>
“你以为盯这儿只有几天？想在老子眼皮底下混迹，整个黑鲸都不够格。”</p>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沈沭看到男人的手摸向口袋。</p>
她被这场面吓到了。</p>
转盘随着一阵转动被男人死死按住。</p>
尊应放下茶杯的手也没有动。</p>
转盘颤动着，沈沭看向尊应，他盯着茶杯看不出神色。</p>
砰兹—</p>
突然一声震碎，桌子被掀起。</p>
沈沭下意识躲到椅子边上。</p>
尊应按下她的头，拔出手枪。</p>
两人对峙不到三秒，场面就极度混乱。</p>
枪声乒乒乓乓的不断响起。</p>
有几个人在同时朝着尊应动手，另外的都是在他身后护枪。</p>
两方不断斗打，沈沭人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p>
她甚至一直尖叫不敢抬头。</p>
尊应的身影沉着得在移动着。</p>
突然有人按下开关，后面的一栋库房瞬间爆炸。</p>
男人被打中了手，趴在地上惨叫。</p>
又很快抽出一把刀对着尊应就上去。</p>
两个人都有功底，尊应一脚踹伤了对方。</p>
走向角落拉起沈沭就往外走。</p>
楼梯上一阵枪击。</p>
突然她被搂起腰从二楼跳下。</p>
沈沭奔向地面直到撞击了全身，疼痛一阵阵涌来。</p>
身旁的人略微有些自顾不暇。</p>
餐馆外面停着的车被围堵，像是要丢炸药。</p>
尊应把她塞进车上，沈沭还没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就捂着耳朵止不住颤抖。</p>
当他她抬起头时，车外的声音如雷一般。</p>
她蹲在副驾驶，突然看到方向盘前的手枪。</p>
…</p>
尊应一连弄伤了七个，但整个餐馆剩的几个普通人也混杂其中，人群尖叫着往外面跑。</p>
剩下的几个在锁定尊应。</p>
伴随一声枪响，门口陷入昏暗。</p>
只有街道上的路灯和车灯能看到。</p>
趴在车里的沈沭握着手枪不断发抖。</p>
她打向了不知是电线还是什么的柱子。</p>
尊应的人不见了。</p>
转头车门打开，他坐了上来。</p>
车子立刻发动开向郊区。</p>
一路穿过红绿灯，后面很快被追尾着。</p>
尊应按了一个电话，不到五秒拨通后他朝车顶开了一枪。</p>
“啊！”</p>
电话那天立刻有几个声音吵杂起来。</p>
他挂断。</p>
车板被戳穿了洞，车身也开始不太灵。</p>
由于刚才的爆炸，马路上一些数开始摇摇欲倒。</p>
沈沭的心都要跳出来了。</p>
直到许久经过马路后面杀出一辆车挡住了追车。</p>
只见后面不断响起枪声。</p>
“停下！”沈沭不知道他还在干什么。</p>
但车子确实失灵了。</p>
前方有一棵大树撞下来，地面一阵巨响。</p>
车子开始散发汽油味，尾部在着火。</p>
他抽出地上的皮带缠紧了沈沭双手和他的一只手。</p>
另一只手推开她那头的车门，在车子即将撞到一辆货车时推着她扑了出去！</p>
沈沭眼前是黑暗的。</p>
仿佛在一瞬间失了空。</p>
直到一阵身体的翻滚，她趴在了马路上。</p>
可是除了之前跳下去的疼痛，却也只是比这多一倍的痛。</p>
她没有感觉到四肢分离，她艰难的睁开眼。</p>
四周响起了警报。</p>
她的手挣脱了皮带，由于摩擦擦出了一片血。</p>
她感到自己浑身都有一小片麻木。</p>
“喂！喂！”她推着尊应。</p>
她们离车子有很大的距离那个人被车门连带的部位压着。</p>
“你怎么样！”</p>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p>
她止不住得哭，直到被揽住腰。</p>
尊应双手撑地，有些缓慢得爬起来，他转过沈沭的身子。</p>
沈沭眼前晕眩，已经睁不开眼。</p>
被摇摇晃晃得抱起。</p>
她模糊得看见眼前流淌着血迹的人。</p>
他坚硬的臂膀和宽肩，两人的汗液黏在一起，水渍从他下颚滑落。</p>
她听到喘息声，耳朵是隔断的声音。</p>
“你到底是谁？”她问。</p>
“什么？”他看着沈沭。</p>
这是他看上的女人，是从她穿着吊带红唇齿白得在夜里被风吹得凌柔，以为是黑鲸的人拿着枪抵着自己的脑袋感到失落却没有忘记的女人。</p>
从他自己十分清醒到意乱神迷得走到他房门口时，他就知道了，他要得到的女人。</p>
“你是不是他，是申怀赎，还是尊应？”沈沭哽咽着，一滴泪水滑过眼角。</p>
微弱的气息里带着一种咆哮的质问。</p>
“谁？”他问。</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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