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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摆满了酒席,有立方带路薛睿喆一路畅通无阻过了二门。二门后是后堂正厅,此时正厅里也是高朋满座、酒席齐备。</p>
吵嚷地正厅并没有因为薛睿喆的出现而有片刻地宁静,人人都看到了他,有认识他的自然知道这是寿星的小辈,有不认识的自然以为是哪家的小辈。</p>
正厅中央地主位上坐着薛地主和他的原配发妻,两年不见薛地主的白头发变多了,薛夫人那身材又胖了一圈,至于长兄略见沧桑……</p>
走近这二位身边他们都不曾认出他,薛睿喆嘴角带着几分讽笑,亲自递上自己的寿礼。寿礼藏在一个粗布做得钱袋子里,若是没人打开说不准会有人以为他送了一袋钱。</p>
“父亲,睿喆不孝,两年未见这是孩儿奉上的寿礼,万望父亲莫要嫌弃。”心中正冷笑不止,面上却做恭顺状,薛睿喆为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而感到悲哀。</p>
薛夫人见有年轻后生叫自家老爷父亲,正想骂人却真切地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这一看可把她骇了一跳,肥胖的身子撞翻了面前的杯盏碗碟,一阵的兵荒马乱。</p>
薛睿喆看着这个老妇,嘴角带着笑意恭顺再行一礼,“母亲大安!”</p>
薛夫人脸色惨白,一度躲着儿子的目光,一双黄豆眼睛溜溜乱转。或许在她心中,这个便宜儿子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就该死了。如今回来的这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根本就是那小子死后所化的精怪,越想越怕,她将手腕上的佛珠捏在指尖一遍遍吟诵“驱魔咒”。</p>
看到嫡母将他比如蛇蝎,薛睿喆心中只觉痛快。目光落到故作严肃的父亲身上,却是满心无奈。这个小老头儿一身华贵锦服,手上带着金色的镯子,手指上带着绿色宝石戒指。明明满身铜臭味道,胡子却修剪地犹如员外郎,斯文又富贵整个装扮违和的厉害,只能用土豪来形容这位老太爷。</p>
等到他说出话来,薛睿喆甚至痛恨自己为何要出生在这家。只听他不屑道:“身为人子,这是你给为父拜寿的态度?老子当时是怎么教导你的?”</p>
正厅坐了近百人,都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地主、乡绅、里正、族长等人。子顺父,天经地义!薛睿喆哪怕心里百般不愿也要弯了膝盖,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声贺道:“儿子薛睿喆恭贺父亲五十大寿,愿父亲福寿延年,松柏长青!”</p>
“起来吧!”老爷子终于心胸舒爽了,他示意身边地小厮,“接过二公子的寿礼。”</p>
那小厮年纪偏大,不该叫小厮应该叫长随。他从薛睿喆手里接过这件礼物很有些惊讶,这惊讶引得周围一众人的好奇,这些人三五起哄老太爷一脸严肃地从长随手里拿过那个钱袋子,并当众打开来看。</p>
掀开后木雕的模样比一日前看到的要色泽更加厚重,一层桐油般地色泽遍布在整个木雕之上,让看到的人不由得赞叹出声。</p>
老太爷看到后当即便喜欢上了,他小心翼翼抚摸过那寿桃和寿星公的圆脑袋,脸上挂着痴迷地笑意。</p>
“儿子晓得父亲一定喜欢,这是儿子自己亲手雕刻的。”薛睿喆故作谄媚,让老爷子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收起所有的满意。</p>
一边的薛夫人不着痕迹地打压薛睿喆这个庶生子,“喆儿啊,你父亲过寿,你两年不在他跟前儿尽孝,如今却只拿来个木头孝敬他,这……这让母亲说你什么好?你看你大哥,给你父亲送得是一箱999两地纹银,寓意你父亲长命百岁。”</p>
有人看不下去,说道:“薛夫人,您这话可说错了。这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但这木雕却可以长长久久摆放在手边。俗话说,承欢膝下。承欢膝下何解?天长日久地陪伴才是父母最大的心愿,可咱们不能总拘着孩子不是?这手把件也可当作一片慰藉之心。何况,这二公子送的不是葫芦、貔貅这等俗物,他送的是寿星公,足见他一片孝子之心。”</p>
薛夫人脸上带着勉强地笑,说她这位她不敢得罪,那是曾经当过府台的人,其地位算是这一群人中最高的,连县官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p>
“大人说得是,是老身偏狭了。”薛夫人起身行了一个福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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