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野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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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听了，十分有感触，问道：“于是树木显灵，授予他兵器了吗？”</p>

傅易说道：“于是树木托梦对这年轻人说：世上有精石，可以锻造利器。我欲要把它的位置告诉你，但是不能直言。你把我身体砍倒，我的血流去汇聚的地方，往下挖掘，便能看见宝藏。</p>

“于是年轻人便把树木砍倒，破口处流出绿色的汁液，并不就地凝固，而是往前流动。流到高山之下，晕染了一片岩石，往下挖掘，果然看见了玄铁，可以铸造兵器，打败敌人。”</p>

韩松听得目瞪口呆，道：“所以此地叫丹岩？”</p>

又颦眉道：“可是树血不是绿色的吗？”</p>

傅易一时语塞，苦笑道：“还有另一个说法。”</p>

他见韩松看着他，便继续说道：“说是年轻人把树木砍倒，破口处流出绿色的汁液往前流动。但是走到一半，遇到溪流，便徘徊不前，停住了。往下挖掘，也没有得到宝藏。</p>

“年轻人见了，说道，一定是树血不够的缘故，我的血液不也是血吗？于是割腕取血，加入到那绿血中。果然血水跨过溪流，停在高山下。染红了一片岩石，伴生绿色碎片。年轻人血尽而死。人们见了异象，往下挖掘，果然得到玄铁，造出宝剑，驱除敌人。”</p>

韩松听完，知道傅易看她年纪小，隐去了一半没有讲全。她听了果然也心有戚戚，说道：“这故事好不讲理，树灵知道铁矿在哪，为什么不能直说，要耗费两人的性命？”</p>

傅易见她脸色活泛些，笑了笑，说道：“传说故事，本就没有道理。”</p>

他把瓦片里烧热的水递给韩松，韩松喝了一半，又递回给他。傅易又递给她两个绿色的草团。韩松确实饿极了，但见是树灵前的贡品，心生犹豫，说道：“这是给神灵的。”</p>

傅易挑眉说道：“你不是说这树灵不讲道理吗？”</p>

韩松道：“我是想，对上供的主人家不太尊敬。”</p>

她话虽如此说，知道礼俗不如性命要紧，还是拿起草团咬了一口，吃起来是麸皮、干饭与野菜的混合。即便是一日没有吃东西，也觉得毫无食欲。但担心之后没有吃饭的机会，还是就着雪水咽下了。她想起在驿站时案上竟有肉干，不由恍如隔世，更别提过往的经历。</p>

傅易手里折了一根枝干，在地面上写写画画，看上去像一幅地图。不久后他把地上的图案涂去了，轻轻敲击空瓦盆。他试了几次，敲出高低错落的几个音符，竟逐渐成了调子。韩松听了片刻，觉得节奏迟缓，充满怅然。傅易停下时，她喃喃说道：“好像在做梦。”</p>

傅易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道：“不经离别意，焉知昨日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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