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林中小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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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梦境里我们本来已经在和执行程序一起处理异常了,可是我当时遇到了宁尔雅来捣乱。最后导致系统直接申请了抹杀程序……”</p>
“好了。”褚明焰出声打断了冯垣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事情“再细节的不用和我说了。”</p>
“啊?”冯垣有些不解,这种事情不是说的越清楚越好吗?</p>
“很多时候,有的话不能说太多,要动脑。”</p>
听着褚明焰的话,冯垣甚至能想象出褚明焰此时的神色。</p>
“听你的说法,很多信息不可以从其他人的口述中获取?”</p>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梦境。就算从梦境中出去,也不是真正的醒来。”褚明焰难得耐心的开口解释着,也不能说难得,只能说和他的形象不太相符“梦境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虚假的被篡改的记忆,就算是清醒的状态下记忆也会欺骗你,更何况是梦境呢?“</p>
不知不觉之间,鹤学远的呼吸声已经平稳了下来,他并没有听到褚明焰和冯垣之间的交谈,诺大的黑暗中,只剩下三个人还在继续思考。</p>
褚明焰的话点到即止,剩下的未尽之语全都留给其他人自己思考。这未尽之语种隐含的意味过于让人不敢细想,冯垣及时止住了自己发散的思绪。</p>
“所以这就是很多事你们都不会细说的原因吗?“冯垣问“可是这种事情如果被游梦者自己意识到了,难道不是会更慌乱吗?”</p>
褚明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p>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稍加思考就能得到答案,能意识到和梦境相关问题的人如果经受不住这种真相的冲击,那么就活不下去。而意识不到这种问题的游梦者,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p>
纯黑的画店内只剩下了鹤学远的呼吸声和赵祈摸索着纸张的沙沙声。此时的黑暗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一样,都在等着窗口处透出一点微光。</p>
“啊!”原本一直安静寻找纸张上痕迹的赵祈轻轻发出了惊讶的叫声。</p>
“怎么了?”</p>
两个人直接出声询问。</p>
“这张纸上现在的画,不是我画的。”赵祈把纸张放在自己眼前的位置,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互相摩擦了一下,一缕金红色的火苗出现在她的手指上,照亮了一小方空间。</p>
与此同时,画店内的灯光也同时打开。</p>
骤然出现的亮度让冯垣和褚明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名身上沾染着各种颜料的女人正站在开关的位置看着众人。</p>
赵祈手中的火焰直接点燃了手中的纸张,随着纸张的燃烧,一幅赵祈的画像在纸面上显现,并且越来越真实鲜活,仿佛随时都要从火中跳出来变成一个真正的人。</p>
“啊,真可惜。”女人的声音空灵飘渺,在这个被灯光照亮的画室中轻轻回荡。</p>
“倪克斯?”看着女人的脸,冯垣猛然想起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和女人的交流。</p>
赵祈手中的纸张烧成了灰烬直接消散在了空中,而在画店的墙上,出现了一幅赵祈的画像。除此之外,画店内和上次来到这里的的时候好像又多了好几幅和小镇有关的画。</p>
听到冯垣的称呼,女人微微点头,然后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内侧用来和顾客交流的椅子上,示意还醒着的几个人坐下。</p>
把上次见面的记忆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冯垣示意褚明焰放心。</p>
“好久不见。“等到三个人都落座后,倪克斯说出来现身之后的第二句话。说着好久不见的同时,她的目光却一直留在赵祈的身上,让人摸不清她的目的。</p>
“对你来说有多久?“</p>
“可能……“倪克斯仰头思考了一下,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一辈子那么长吧。“</p>
外面依旧没有迎来浓雾消散的时间,画店内的光亮照在外面的浓雾上,留下一道道阴影。</p>
说完话的倪克斯一直没有拿下遮挡眼睛的手,仔细观察之下,有淡蓝色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p>
“上次你们离开的太匆忙了,我原本也准备好了礼物送给你的。“说着,倪克斯拿出一个装裱完成的画像。画像上正是一开始赵祈在事务所内看到的那幅。</p>
这幅画中的冯垣衣着华丽,气质高傲冷漠,和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只能说是截然不同。</p>
“就是你怎么好像换人了一样。” 倪克斯没有松手,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画纸,隔着一只手和冯垣对视。</p>
“奇怪,没有换人。”</p>
她口中的换人,不会是指自己记起来自己的冯垣这回事吧?冯垣抓着手中的画纸,心里有些忐忑。可是从本质上来说,自己和之前的安德鲁确实是一个人。</p>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p>
“不过这幅画得改一改了。”倪克斯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从出现到现在都仿佛只是个专注于画画的艺术家。</p>
说话间,倪克斯直接十分强硬的抽走冯垣已经握在手中的画纸。</p>
冯垣的身体下意识的跟着倪克斯的力道向前一倒,重重的摔在了早已再次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身旁的赵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伸出手拦住冯垣摔倒的身体。</p>
褚明焰收回自己想要帮忙的手,顺着赵祈的视线看向了那幅被赵祈烧掉后出现在了画店内的画。</p>
画上的画和赵祈本人除了衣着不同以外,剩下的容貌细节可以说分毫不差。赵祈看着画中人的同时,画中人也在看着她。</p>
画店内再次陷入了寂静,打开灯光的店内明亮了的同时,也投下了许多的阴影。而此时,这些阴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在越扩越大。褚明焰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投掷到灯泡上将其打碎。</p>
可是为时已晚,店内和店外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功勾连在了一起,之前就被赵祈踹开的房门可以说是一碰就倒的状态。</p>
“啪——!“</p>
门外的阴影似乎也想走个流程先敲敲门,可是脆弱的店门没有给它机会,直接重重的倒在了店内。</p>
浓雾和黑影再次大片大片的涌入,身前的倪克斯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依旧专注的在画纸上涂抹。</p>
无声的雾气和黑影静静的包围了几个人,赵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指尖的火焰直接汇聚成了一柄镰刀切割开了雾气站在了冯垣的身前。</p>
树林中,罗三劫一直紧跟在越千曲的身后,墨镜后的目光一直盯着越千曲的背影,脸上的神色莫名。</p>
终于,像是受不了当下的沉默一样,罗三劫懒洋洋的开口。</p>
“咱们这是要上哪去啊?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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