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五元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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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甚至连什么时候离开城堡都没有注意到，只知道回过神后，便身处在阿伦戴尔的中央大街上。</p>

此时已经临近夜深，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见，亮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给黑暗的大地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幻影。</p>

城堡里大部分的家具测量工作已经完成了，只剩下艾莎房间里的家具还没有测量。</p>

因为还要完成阿杜娜王后所布置的学习任务，所以小安娜在与罗兰离开那间密室之后便选择了告别，反正今天的探险任务已经玩的足够尽兴了，至少对于小安娜而言倒是十分的满意。</p>

相比起没心没肺的小安娜，罗兰此刻的心情却足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p>

幻想里所看到的场景就像一个无法驱散的梦魇，无时无刻环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尽管罗兰已经竭尽全力的不去想幻想中的场景，但是那一幕幕宛如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像是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浮现。</p>

“那些幻想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声音，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声音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p>

太多的疑问与谜团充斥在罗兰的心里，使得他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久久都不能平静。</p>

最终，罗兰决定要将整个事情都弄清楚。</p>

而想要弄清楚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知情者。或者说，疑似知情者。</p>

北山以南，阿伦戴尔的边境丛林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远超快马奔驰的速度，不停地在树上来回闪现，宛如一个幽灵，行走于黑暗之中。</p>

罗兰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地精一族的所在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因为他仅仅只是在森林里狂奔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个人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p>

“我明明已经十分刻意的掩饰自己的行踪，甚至只在树上进行移动，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p>

一颗粗壮的松树上，罗兰居高临下的站在上面，透过脸上的骷髅面具，冷冷的朝着树下的一个矮小的地精问道。</p>

“从你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p>

“鉴于你上次的所做作为，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将我的感知能力覆盖到了整座森林，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树下，老地精帕比一脸严肃的冲着罗兰说道，攥起的拳头隐隐闪过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而看向罗兰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p>

“哦~！是吗！？这还真让人感到意外啊。难不成这也是所谓的魔法吗？”</p>

“先生，不必再浪费口舌了，地精一族不欢迎您，还是请你尽快离开丛林吧。”</p>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又能如何呢？”</p>

罗兰用几乎是戏虐的语气对老地精帕比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一处灌木丛，毫不费力的便察觉到了数道隐藏的气息。</p>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真难想象，以地精的智商居然还能想到采用埋伏策略。”</p>

“果然地精一族不简单，最起码不是看上去的人畜无害。”</p>

罗兰一边和老地精帕比扯淡闲聊，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不动声色的打开了袖剑的保险开关，做好了战斗准备。</p>

老地精帕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此刻他显然有些着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p>

“先生，这里没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地精一族也不欢迎你，所以，请你快点离开吧，不然……”</p>

“不然又能怎样？杀了我吗？就凭你们这些矮矬子？”</p>

罗兰一句讥讽的话语瞬间点燃了老地精帕比严重的怒火，当即怒喝一声，准备向族人下令拿下眼前这个狂妄的人类。</p>

然而还没等老帕比将手抬起来，罗兰便瞬间消失在了前者的视线当中。</p>

紧接着四道冰冷的寒光急速射向两旁的灌木丛，伴随着几声哀嚎，四名躲藏在暗处的地精战士就这样被逼出了隐蔽点，每个人的手上都扎着一枚黑色的袖剑，殷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一地，甚至都还没有所行动，便失去了战斗能力。</p>

“怎么回事儿？人呢？”</p>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地精帕比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便从身后穿了过来，同时，还附带着一把冰冷的力气，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p>

“我说你啊，能不能带点儿脑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了我的来意，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我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吗？”</p>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选择离开吗？”</p>

“还是说，你以为凭借四个连剑柄都不会握的门外汉，就能拿下我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p>

罗兰贴着老地精帕比的耳边，轻轻地说道。</p>

而此刻老帕比的心里却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攥紧的拳头也随即松了下来，并挥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救人的地精战士们。</p>

正如罗兰所说，地精这个种族却是不适合战斗。对于这些一直躲在大山之中，与世无争的小生命而言，设置陷阱埋伏敌人这种技术活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与其花费心思去玩一些阴谋诡计，还不如抱块儿石头向敌人发起冲锋呢。</p>

说起来，上次见面也是被这个人类用剑抵住了脖子吧？真没想到这次又能再体验一回。</p>

不过相比起上次的失态，最起码这次不用被吓得尿裤子了。</p>

毕竟，这次自己可是对身后这个人类的来意可是一清二楚，只要他还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那么就必然不会真的伤害自己。</p>

想清楚后，老帕比便喝退了四周所有的地精战士。</p>

然后，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罗兰平静的说道：“罗兰先生，还请你将武器收起来吧。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透露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p>

“怎么？又想玩先礼后兵了吗？没问题，今晚我的时间很多，可以陪你慢慢玩儿。”</p>

说完后，罗兰便收起了袖剑，同时后退了两步，与老帕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帕比，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p>

危机暂时性的解除后，老帕比摸了摸自己还算完后的脖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罗兰问道：“那么罗兰先生，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p>

听到这话后，罗兰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向老地精问道：“艾莎，就是第五灵对吧？而在她之前，第五灵应该不止一个，我说的没错吧？”</p>

老地精的脸色骤然一变，脸色顺便变得苍白而无血色，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攥起的拳头更是发出“吱吱”的声响，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p>

“唉~！真没想到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了罗兰先生。”老帕比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然后有气无力的向罗兰说道。</p>

看到老帕比的反应，罗兰便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找对人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地精一族果然是与元素之灵存在着某种联系。</p>

事实上，罗兰今晚之所以会来找地精一族探寻真相，并不是无的放矢。</p>

之前虽然被幻想里的内容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是罗兰还是记下了部分容易被忽略的细节。</p>

当时在幻想里，黑发艾莎创造四灵的时候，罗兰便敏锐地发现，初代土灵的模样几乎和地精一族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放大了几百倍的地精。</p>

如此明显的证据，要说地精一族与元素之灵没有关系，罗兰打死都不相信。</p>

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老帕比对着罗兰说道：“先生，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能保证将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不会说出去吗？如果你能做到，就还请将一滴血滴在这上面吧。”</p>

说完，老帕比便拿出了一块发出阵阵水蓝色光晕的蓝色宝石，并递到了罗兰的面前。</p>

“这是什么？”</p>

“誓约之石，专门用来签订誓约用的，算是一道保险吧。”</p>

“哦！那如果我违背的约定，这东西会要了我的命吗？”</p>

“不会，它只会让你无法开口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并不会危及你的生命。毕竟，我们地精又不是那种喜好嗜杀的变态。”</p>

“嘻嘻，有意思。行！不就是保守秘密嘛，我答应你便是。”</p>

罗兰二话不说的用袖剑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道小口，然后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誓约之石上面。</p>

在鲜血触碰到石头的一刹那，一道蓝色的亮光骤然亮起，老帕比立刻念上了一段咒语，随后亮光消失不见，而那誓约之石也随即变成了一块儿普通的红色宝石，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宝石没什么两样。</p>

“好了，既然已经定下了约定，那么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p>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随我来。”</p>

之后，老地精帕比便带着罗兰来到了一处石壁面前，随着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光秃秃的黑色石壁上，顿时浮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穴。而在洞穴出现的一刹那，安装在两侧墙壁上的火把也瞬间燃起了火焰，黄色的火光当即照亮了深邃的洞穴。</p>

在老帕比的带领下，罗兰终于来到了洞穴的深处，这里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板，石板上雕刻着许多红色的简图，并最终汇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p>

“这是……？”</p>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罗兰先生，阿伦戴尔王国的长公主艾莎，正是第五位元素之灵，而在艾莎之前，一共还有两位元素之灵。”</p>

老地精帕比举着火把，一边照耀着墙上的图案，一边按照顺序给罗兰讲解道：“在世界之初，天地之间完全是一片混沌的状态，没有光也没有水，一切都归于无尽的黑暗。”</p>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在这片黑暗之中，终于诞生出了第一个生命，而她也就是初代第五灵，既是万物之源，也是世界之主。”</p>

“正所谓从1到2很简单，但是从0到1却很困难。当初代第五灵出现在这世上后，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混沌开始分离，天地开始成形，一个广阔的世界，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p>

“之后，初代第五灵又将自己的力量额外分出了四份，分别化作了四种元素之灵，以此，来维持世界的稳定，并帮助自己管理整个世界。也就是风、水、火、土。”</p>

“而我们地精一族，其实就是初代土之灵的后裔。”说道这里，老帕比还忍不住朝着罗兰得意的笑了一声，显然这货是对自己种族的起源感到骄傲，想要跟罗兰嘚瑟一下。</p>

可惜啊，罗兰压根就不在乎这种“旁支末梢”般的细节，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第五元素身上，于是直接无视了老帕比洋洋得意的眼神，平静的说道：“知道了，继续说。”</p>

面对如此冷淡的回应，老帕比自然是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泄了气儿的皮球一般，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p>

好在老帕比倒是没忘记继续讲解，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初代第五灵之后，便是第二代第五灵，当时世界呈现出一种蓬勃发展的状态，数以百计的智慧种族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没有战争，也没有压迫，更没有饥饿与不公，整个一幅太平盛世的光景。”</p>

“而其中，尤其以人类最为优秀，他们不仅在四灵的帮助下，掌握了魔法，还开发出了魔导力学，并因此建立了极为庞大的魔法帝国，就连第五灵，也以人类的外貌降临在了帝国之中，作为地位最高的大祭司，与人类一起，共同守护者世界的和平。”</p>

“那真是一个令人无比羡慕的美好时代啊。”</p>

“慢着慢着，等一下……”罗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帕比的话语，将他的意识从无尽的臆想中拉回了现实，并开口问道：“初代第五灵呢？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第二代第五灵？难道说她死了吗？还有，为何元素之灵选择帮助人类？而不是帮助其他的种族。照理说，应该有更多的种族要比人类更适合帮助吧？比如说你们地精一族，不是土之灵的后裔吗？比起与元素之灵的关系，你们怎么说也要比人类要更亲近吧？”</p>

“元素之灵是不会死的，因为他们本就源自于世界，除非世界毁灭，否则元素之灵永远被杀死。就算破坏了他们的肉体，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可以重塑肉体，再次降临于这个世界。”</p>

虽说对罗兰半路插嘴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老帕比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p>

“至于初代元素之灵，并没有记载她到底如何了。只知道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随后便是第二代元素之灵的出现，接替了初代元素之灵的位置，继续掌管着世界的运转。”</p>

“最后，关于人类获得元素之灵帮助的事情，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人类，其实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所以，二代元素之灵们，才会愿意帮助人类。”</p>

“原来是这样，人类竟然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吗？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啊。”</p>

罗兰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老帕比继续往下说。</p>

“刚才说到了哪了？对，人类的魔法帝国。这个帝国在人类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记载，主要原因其实是一场巨变，在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当中，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种族，都犹如一片身处在暴风雨之中的树叶，根本就无力抗衡。”</p>

“最终，人类的魔法帝国眨眼间便被彻底的抹去，就连其他的种族也都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打击，部分种族甚至因此直接亡族，永远的埋葬了历史之中。”</p>

“就连强大无比的元素之灵也未能从这场在灾变之中幸免。根据这块地精一族代代相传的石板记载，第二代元素之灵也殒命在了那场灾祸之中，而在二代之后，整个世界便出现了一个约千年的真空期，世间再也没有出现第五灵。”</p>

“直到……”</p>

“直到艾莎的出现，对吗？”罗兰从老地精那里接过了话语，扭过头去，低声的说道。</p>

而老帕比则始终背对着罗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p>

对此，罗兰也并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壁画上面，沉默不语。</p>

老帕比所讲述的故事，与罗兰在幻象中看到的场景基本上是吻合的，也就是说老帕比并没有欺骗罗兰。</p>

不过，在这个故事之中，还是有几点老帕比并没有说清楚。</p>

首先就是二代第五元素的死，以及她与二代风灵之间的关系。幻象中，二代第五元素临死前对二代风灵所说的那句“对不起。”到底代指着什么？又或者说，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误会？</p>

还有就是关于那场灾祸的真相，那股可怕的血潮，又是什么东西？这一切都不得而知。</p>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老帕比故意隐瞒了这部分内容，或许是出于某种考量，总之，想要从这个老地精的嘴里获得更多的情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p>

这一点，从老帕比的沉默当中便可以看出来。</p>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时间多的是，总会弄清楚的。”</p>

罗兰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p>

不过在临走前，罗兰还是随口留了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差点儿没把老帕比的心脏病给吓出来。</p>

“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离开了。替我谢谢阿塔霍兰，感谢它今晚能够为我解惑，这份儿人情，我记下了。”</p>

“你……你说什么？什么阿塔霍兰？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老帕比面色紧张的看着罗兰，慌乱的眼神直接暴露了他的内心，然而嘴上却矢口否认，配上他那矮小的身形，这么样子倒显得十分滑稽。</p>

“呵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没有阿塔霍兰的授意，你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这个外人？”</p>

“别说你没这个胆子，就算是你有这个胆子，难不成你就原因跟我这种人分享这种关键的情报与信息？”</p>

此刻，罗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近乎残忍般的狞笑，那模样就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就差举个牌子，上面写“我是坏蛋。”的字样了。</p>

“当然不可能，这些信息只有地精一族的长老才有权知晓。至于人类，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半个字……不好！”</p>

老帕比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向罗兰投以愤恨的眼神，显然是对自己刚刚被套出关键信息的事情感到不满。</p>

然而老帕比的行为只能算是画蛇添足，因为罗兰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这一切都是躲在背后的阿塔霍兰的意思。</p>

至于为何要向罗兰透露这些关键信息，那就暂时不得而知了。</p>

“嘿嘿，露馅儿了吧？话说你应该可以和阿塔霍兰直接在精神上取得联系吧？也就是说，我和你的对话，他那边应该也全都听得见咯？”</p>

罗兰没有理会老地精一脸惊恐地模样，而是正色的对着老地精说道：“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给我离艾莎远一点，更不要企图干涉艾莎的人生与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