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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丰脑门上再度出汗,只能依旧捡一些以前的公论话语,不过是带了点异议的道:“但他脑壳又有些问题。”说罢自个止不住长喘一声。</p>
“此话怎讲?”皇上来了点兴趣,想要引申开去。</p>
“皇上,他时常有些不着调的话啊!你说他说的这个,比如刚才这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句,无人得知啊!这个陶渊明又是何朝何代的人?他说是东晋,都没听说过。”</p>
这已经是何大丰所能说的最稳妥的话了,一方面回答了皇上的问题,满足了他的需求,一方面又没有误伤到黄侃小兄弟。</p>
误伤不得啊!否则黄侃一个反击,轻轻地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给摁死。现在他何大丰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的了,已经完全蹦跶不起了。</p>
他唯一比兵备使大人朱桦好一点的是,呼吸还是顺畅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其实他跟朱桦都是快死了的人,一个是生命的终结,一个是官场的失势,权势的终结。</p>
“呃,陶渊明么,还有他的这诗么,我是这么看的。天下之大,无边无涯,要都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皇上看着夜空的飞雪缓缓地道。</p>
“皇上高见!”何大丰赶紧迎合竖起大拇指。</p>
“自从盘古开天地,多少时光过去,世界之间,又有多少大地部洲为我等不可知,是吧?”皇上继续缓缓而言道。</p>
“皇上高见啊!”何大丰再竖起大拇指道。</p>
“比如这东到大海,又有海外仙山,谁曾见来。圣人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嘛。”皇上的因为体寒而皱紧的眉头,似乎随心境的开通而舒展开来。</p>
“皇上高见哪!微臣茅塞顿开。”何大丰颂扬。</p>
“别扯蛋,这你都知道的啊!你熟读圣贤书,能不知道嘛?还茅塞顿开。”皇上咧开嘴角灿烂一笑。</p>
“呃……”何大丰喉咙里又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p>
“我意思是,管它的呢,只要是天下文章,追根溯源到圣人教化之下便是,其各自开枝散叶,就如家族发展,隔得年代久远了,各自讨生活去的地域生疏了,我们总不可能知道别人家的情况啊是不是?”</p>
何大丰赶紧回答道:“皇上高见!伟论!”</p>
他这样避重就轻,一味迎合拍马,皇上却有点听不下去了,给了个评价道:“有点扯,你知道吗?老何,你这样有点扯得离谱了。”</p>
“不,我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称颂。皇上就是皇上,什么都比我们见识得宽广远大,微臣服了!之前我就一直纳闷转不过弯来,经皇上这一解说,立刻通透了,浑身自在。”</p>
何大丰的话语听起来似乎的确发自内心地真诚。</p>
“呵呵呵!”皇上明知是假,但听了也还是觉得很舒服,于是止不住得意起来道:“你们呢就是有点读书读傻了,脑壳一根筋,不懂得转弯的地方太多。”</p>
“接受皇上的批评教育。”何大丰十分感慨虔诚。</p>
“再说人年纪也大了,思想就有些固化,什么都凭着经验来,不大能接受得了新东西。”皇上意见表现得很尖锐。</p>
“是,皇上。这批评的很中肯!”何大丰点头再点头。</p>
“我就不一样啊!他说了这是神州大地的,我就信。”皇上说到这,表示和展现出了自己完全能吸收得了新东西的优越感。</p>
“只是……”何大丰不能再一味迎合下去了,得这样在适当的时候,给他来一个转折。</p>
“你又来了不是?只是你没见过,是不是?呵呵,刚还说通透了,我看你还是不通也不透。”皇上说着止不住大摇其尊头。</p>
“皇上批评的是。”何大丰不停点头。</p>
“不要什么都见过了才相信,就算见了,也有眼见不为真之说啊!我这么跟你说,黑水大泽谁又知道在哪里?谁见过?不也都相信它的存在嘛。”皇上似乎据理力争起来。</p>
“没错,说得太对了,皇上!你这么说我又通了。”何大丰豁然开朗的样子。</p>
“呃!我不管你通不通,你这个脑壳才是真有些问题……”皇上似乎有些忿忿不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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