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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子的合计很快被传到张津这里,前来传话的管事是张津的老熟人,采蝶轩海州分号的曹主事。</p>
玉娘子显然知道这份旧情,派了一个老熟人来说说客。</p>
“来之前张老太爷还说托我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怕你报喜不报忧,今日一看也就放心了。”曹主事话语里带着自然的熟捻。</p>
“老熟人?”刘起忍不住小声问葫芦。</p>
葫芦微微撇了撇嘴,低声回到:“哪来的老熟人,在海州都没打过交道,上次去京城押送青丝来才接触了几日。”</p>
刘起摸了摸下巴,看着曹主事举手投足间的自然,心想:那这人倒是有些本事,别的不说,这与生俱来的客套功夫倒是很自然。</p>
张津心知肚明虚与委蛇几句道:“老太爷最是惦念我,不光是关心我,也是关心益州的生意。”</p>
既然张津开口把话题扯到生意,曹主事也顺势接道:“说到生意,我这次来就是跟三郎君做个生意的。”</p>
张津招呼葫芦上茶,然后笑着说道:“愿闻其详。”</p>
刘起看了看屋子,心道程宪跑哪去了,趁着张津和曹主事不注意,溜出了房间。</p>
屋子里的谈话依然在继续。</p>
曹主事接过茶杯放下,让随从打开带来的礼物,盒子里的锦缎拥着一块白璧无瑕的玉盘。</p>
曹主事看张津眼中有微微的惊讶,会心一笑然后说道:“采蝶轩打算在益州开分号,听说三郎君这里只收一分利,可当真?”</p>
张津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想:难道就是说这事吗?不会吧……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好事,有采蝶轩打头阵,才有其他商人闻风而动,益州才能发展起来。不过如果是说这个事的话,似乎当不得这么大的礼。</p>
“当真,不过只能申请一家铺子。”张津说道。</p>
曹主事笑了笑,继续说道:“玉娘子这次派我来,就是和三郎君商讨铺子的事。”</p>
张津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还是迎着头皮说道:“曹主事请说。”</p>
“采蝶轩要城里三成的铺子。”曹主事收起笑说道,见张津果然变了脸色。</p>
“三郎君不要急,且先听我说完。”但是曹主事没有接下去说,因为门口忽然进来了两个人。</p>
程宪被刘起揪着进了屋,然后说:“三郎君找你有事。”</p>
曹主事有些不悦,这些没规矩的下人!</p>
张津则是对程宪招招手:“京城来的人,说要做生意,你在一旁听着。”</p>
居然要在一旁听着?什么人?曹主事有些疑惑。</p>
张津看出了他的疑惑,随口说道:“这是我的谋士。”</p>
一个商人有一个书生谋士?难道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要书生教吗?曹主事有些失笑,但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也罢,那三郎君的谋士就听一听吧。”</p>
本也是不需要避着人的。</p>
“三郎君此次放出消息招商人前来益州做生意不假,但是这消息放出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有人来,三郎君可知为何?”</p>
不待张津回答,曹主事又接着说道:“因为没有人敢开这个头,虽然万盛钱庄的声名在外,但是在益州做生意风险太大,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人来,数十年才能看到回报,有这个功夫做其他的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p>
张津脸色沉重,曹主事说的确实是事实。</p>
“而就算有人敢来投机,也不一定能取到巧,因为只要大商号不动,再多小商号来也不能解决三郎君的问题。”</p>
“采蝶轩愿意助三郎君开这个头。”</p>
一旁听着的程宪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主事,你又如何能保证之后就能一帆风顺呢?”</p>
曹主事看了看这个身形削瘦的书生,和气答道:“别人可能不知,但三郎君应该知道采蝶轩的大东家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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