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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瑜认真凝重的神情，古伯终于答应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p>
“其实我也没有比别人多知道多少，我说是你阿耶的管家，实际上就是你阿耶可怜我，给我找了个事情做而已。”古伯略带羞愧地说道。</p>
这话不是作假，虽然和古伯亲近，但顾瑜也不得不承认古伯虽然忠心，但是无论身手还是智谋都只是普通人的水平。</p>
“以前在北地的时候，我就听过你阿耶的名字。那时他还是个兵丁。”古伯的神情带着几分追忆。</p>
“那时候大周刚建朝，还是先帝的时候，大周四境列强割据，于是先帝广征兵丁……那时候我听人说有一个举人老爷投笔从戎，还笑读书人真是一腔热血……后来才知道，那是你阿耶……”</p>
“你阿耶很厉害，十几岁就中了举，虽然这对京城的大人物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神仙一般的人儿……”</p>
“但是后来没人提起此事了……因为你阿耶打仗的本领，比他作文的本领还高……”</p>
“当时啊，还是宁王的太子就跟先帝举荐了你阿耶……”</p>
“兵营里的人们都说是你阿耶运气好。其实我知道，你阿耶比太多人聪明……他不是在打仗，他好像知道敌人的一举一动……怎么说呢，你阿耶有很多兵书，每一本都被翻来覆去地翻……他说那些打仗的技巧都是从书里得来的……所以说他打仗的时候只有捷报鲜少败绩……”</p>
古伯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所以说，读书人真的了不得。”</p>
有功夫的读书人更了不得吧。顾瑜心想。</p>
“后来宁王当了太子，更是大力举荐你阿耶，当时都以为你阿耶投靠了宁王呢……”</p>
“但是没多久文王殿下……就是如今的圣人，也举荐你阿耶，而且在先帝面前大肆赞扬，又宣扬了一番你阿耶曾中过举的事……”</p>
“所以你阿耶最后能做到西北的大将军，有自己的本事，也是两位殿下的赏识。”</p>
“圣人当时为何也举荐我阿耶呢？有太子的举荐，他说话只能算锦上添花呀？”顾瑜问道。</p>
古伯挠挠头：“娘子说的我也不懂，只是圣人当时名声也不小。圣人在潜邸时就颇有善名，手下也有很多人追随，圣人手下的将官在西北和西凉也打了很久，虽然没有大胜，但是也没有败退过。”</p>
“而且两位殿下是一母同胞，如果不是……”古伯突然顿住。</p>
如果不是？顾瑜的心揪了起来。</p>
“古伯，你放心说。”</p>
古伯看了看四周，然后弯腰在顾瑜耳边低语：“当时圣人名声大噪，远胜先太子，也有人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先太子在宣武门设伏杀害圣人，岂料圣人有天佑……先太子被右骁卫统领一剑穿喉……圣人也因而成为如今的圣人……”</p>
“……”</p>
顾瑜无话可说，但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这其中要是没有古怪，那才真是见了鬼了……</p>
“诶？不对啊……”顾瑜忽而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道：“既然宁王当时要杀了圣人，为何圣人还将东阳郡王养在身边？”</p>
照理说不该也杀了才是？</p>
古伯大骇：“我的娘子，这种不仁不义的事岂是人能做得出来的！当今圣人最是仁善！”</p>
顾瑜吓得拍了拍胸口，那你也不要突然在我耳边大吼啊……</p>
“宁王再有杀意，也是圣人的长兄，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已是心痛，何况当时东阳郡王年幼，圣人有言祸不及妻儿，因而不仅没有干劲杀绝，还将东阳郡王养在身边。”</p>
当然这其中又收获了好名。</p>
不过古伯的话里到底还是让顾瑜听出了些猫腻……这个东阳郡王，该不会以为宁王的死和她阿耶有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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