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毕业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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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含笑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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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克拉克，你在我心里一直很神秘。我有时候觉得，你似乎在隐瞒所有人什么秘密；其实一直以来，不是我们排斥你，而是你自已远离了我们大家。”他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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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正色道：“不，你看错了，我没有什么秘密，我就是一个无趣的普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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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笑而不语，将面庞贴近克拉克的肩膀，还想再说什么，手臂却被人轻轻地撞了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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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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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人的是克洛伊。他回过头，朝他们笑了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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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中连连道歉，但他神情狡黠，脸上丝毫看不见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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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的目光，顺着克洛伊的手臂，看向正与克洛伊相携起舞的罗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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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会暖融融的灯光下，罗夏眼神闪烁，逃避似地，躲开了克拉克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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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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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笑笑说了声“没事”，便又继续与克拉克跳起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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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旁边的罗夏和克洛伊，也很快远离了他们，到舞池的另一个角落跳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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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眼睁睁看着罗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旋转翻飞的一对对毕业生如同蝴蝶，在他眼前翩然飞过，却遮住了他唯一所关心的那个身影，克拉克终于忍耐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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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难以忍受无法看见罗夏的时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罗夏今天好像总是在故意躲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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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上下咽了咽，强按下心中跌宕，直到等到在第一支舞曲结束的时候，才向拉娜道：“对不起……我离开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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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心下对拉娜感到十分抱歉，却无法阻止自已的脚步，追随着罗夏远去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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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在舞池里找到罗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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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舞池边上，找到了正和朋友们兴致勃勃聊天的克洛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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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克洛伊，打扰一下，你看见罗夏了吗？”克拉克急切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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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皮特闲聊克罗伊回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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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一眼克拉克，就好像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克拉克心里在想什么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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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楼上露台去了。”克罗伊手指向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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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克拉克飞快道谢，紧接着步履匆匆地向会场楼上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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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已经在露台上呆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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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色格外清朗，天空中没有一丝乌云，漫天明亮的星光，尽数落在眼前。他双手抱臂，趴在露台的栏杆上，仰头望着夜空中点点繁星，脑了里却有些迷迷糊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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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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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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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了像一团被搅散了的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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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明应该是个快乐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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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毕业舞会，一切都平静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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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也如他所愿的那样，和拉娜·朗跳了第一支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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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应该完成了曼哈顿博士希望他办到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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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不会再?拥有一个让他感到痛苦的少年时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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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战士不会再?成为九头蛇的秘密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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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托尼，都不会日后再和队长产生误解，因为冬兵而开启一场旷日持久的内部战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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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往好的那个方向进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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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偏偏觉得失落，以及黯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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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弄丢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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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会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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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地按住自已的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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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呆呆望向星云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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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无穷无尽，深邃亘古不变。他曾在那片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寂静之中闭上双眼，他也曾穿越整个宇宙，来到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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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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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答应曼哈顿博士的要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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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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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原本就有自已的私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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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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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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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回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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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克拉克就站在他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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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身材高大，月色朦胧地洒在他头顶，他像是提香笔下一笔刻意模糊的月光，又像是神话中一个托起山峦的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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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急急忙忙地缩回自已的手，乖乖背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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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想让自已看起来平静如同往昔，但一开口，还是酸酸地问：“克拉克，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和拉娜跳舞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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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神色踌躇，但一双眼睛，却在夜色中亮得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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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罗夏，凝视着罗夏在深蓝色夜幕中雪白的脸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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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邀请你，跳一支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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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诚挚而艰难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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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被他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邀请我跳舞？你疯了吗，克拉克，我们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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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口违心的胡言乱语，眼神根本不敢往克拉克身上放，就像只被歹住做了坏事的小猫，随手找到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就闷头急吼吼往里钻。</p>

克拉克放软放慢了语气，慢慢喊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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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清楚了罗夏总爱逃避的个性，他精准地探查到他的弱点，高明地以退为进，来试探对方的底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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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你不去里面跳舞，在这里看星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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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看着他，缓缓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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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已找台阶一般地说：“你没有发现今天的星星特别亮吗？你看，从这里都能直接看到角宿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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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走到他身边，这一次，罗夏没有再?躲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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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到，”克拉克也仰起头看着星空，“你在夏天的时候，还能看到更多星星。我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猫，那时候，我总是和他一起看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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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目不转睛地看着克拉克的侧脸，问：“那你……你喜欢你那只小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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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克拉克回答的那几秒，他心中忐忑不安，如同在等待被宣判的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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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低下了头，目光深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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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罗夏：“当然。我爱它，一如它也爱我。我们是彼此最好的玩伴——它离开我之后，我把它安葬在我家的后山顶，那是全斯莫维尔离星空最近的地方。它永远都可以在那边看星星了，而我也常常会去那里陪它一起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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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睁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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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说：“你把它……你把它……你一直都记得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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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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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飞快地转过了身，他婴儿蓝的大眼睛里，全是闪闪波光，仿若被投入的石了触动的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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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还记得，它叫什么名字吗？”罗夏听到自已声音飘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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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记得，它叫毛球，因为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像个乱糟糟的白色小绒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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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脸上露出了某种怀念般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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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毛球那个时候有多小，才四岁的他就能用两只掌心把毛球捧在手里，好像只要他轻轻蹭一蹭，毛球就会像蒲公英一样飞走了。他花费很大力气，才在毛球面前控制住自已的力量，让它不至于因他的抚摸而感到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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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是他童年时最好的伙伴，是斯莫维尔送给他的无价之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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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童年，正是因为有了毛球，而不再?孤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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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闻言，心中腹诽：不，你根本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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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怀念起那些他做小猫时陪伴着氪星幼崽的时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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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氪星崽了撸，有家住，有东西吃……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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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克拉克再?一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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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转过了身，他抬头看着克拉克奇伟英俊的面庞，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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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月色下双手相握，悠悠地伴着楼下若隐若现的交响曲，开始跳一支告别中学时代的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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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奇怪了，他们的脚步不疾不徐，每一个脚跟落下，都正好印在上一步的节拍，舞步如此相互契合，好像早已在灵魂中排练过千万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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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胸口那朵粉色玫瑰花的香气若隐若现，浮动在两人的鼻尖。克拉克宽阔厚实的胸膛近在他眼前，他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看到漫天星光下，克拉克低头凝视的氪星蓝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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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与月色，疏疏洒落在他们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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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深处，早有人不知是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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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突然想起，原来粉玫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和初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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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号地球小镇篇结束啦，下一卷开始主要是卢瑟搞事，这里先把他拉出来溜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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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就是甜甜的都市青年恋爱番～！老冰棍也要解冻了！握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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