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校车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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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还有头发的莱克斯·卢瑟从汽车的安全气囊里钻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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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碰撞似乎让他也伤得不?轻。他很吃力地推开了报废的?车门，捂着左臂，从车上走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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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罗夏正坐在昏迷的校车司机边，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他一抬头，便看见了桥栏边的老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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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正俯身从栏杆上向下查看湖中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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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被他的?违规驾驶行为连累坠入湖中的居然是一辆满载学生的?校车后，他明显有些惊慌，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即刻逃离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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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一时没法直接挂断电话，起身追上去，只能死死将卢瑟落荒而逃的?背影记在了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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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终于抓到了莱克斯·卢瑟的?把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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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放过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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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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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校车事故虽然严重，但好在除了校车司机之外，没有学生在事故中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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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车司机因轻微脑震荡而在医院中躺了三天，三天后便已健康出院，前去斯莫维尔交通署协助调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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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作为目击证人，也主动联系了警方，向他们提供对莱克斯·卢瑟的?目击证词。然而，由于事故路段并没有监控摄像头，因此事故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实质进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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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的?时候，学校里出了一个大新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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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应征入伍去当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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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斯莫维尔中学引起了不?小轰动，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已经在手的?堪萨斯大学录取通知书，去选择参军；连学校的橄榄球教练，都为惠特尼放弃他在橄榄球项目上的?大好前途而扼腕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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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请假两周后再次回到学校时，他已经穿上了部队分发的?淡色迷彩军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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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同学们一窝蜂跑到走廊，簇拥着回校收拾东西的惠特尼，各个都好奇又新鲜地围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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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一路在人群中挤过走廊，找到了克拉克和罗夏所在的班级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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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外，把克拉克叫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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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有点莫名地走出教室，站在惠特尼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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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的个了其实差不多高，正面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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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直面克拉克，目光闪烁，半晌都没有出声。他感觉自已的?嘴巴像是被强力胶粘住，怎么都开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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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种情绪在他喉头涌动，他咽了咽喉结，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张开了嘴：“……肯特，谢谢你上次救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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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郑重其事，倒让克拉克也有些出乎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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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想了想，平静地说：“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人应当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别人。或许你不?用一直把我救了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哪怕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也依然会尽我所能施以援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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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默然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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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着自已的?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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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青少年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握成双拳，垂在大腿两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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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他艰涩地开口，“我很抱歉，我之前一直……一直侮辱你，从你身上取乐。我知道我做的?错事不?值得被你原谅，但我还是希望，我能够正式地向你道歉。对不起，肯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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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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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罗夏从人群里挤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他回头和罗夏对视了一眼，朝他笑了笑，然后向惠特尼道：“你之前已经为此和我道过歉了，我想，我在那时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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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有些愣怔：“……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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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不敢相信，克拉克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他原以为，凭他之前对克拉克·肯特做过的?一切，克拉克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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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当众受辱的准备。就像他曾经对肯特做过的?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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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拉克·肯特，只是轻飘飘地，就与他翻过了这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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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仿佛有哪里被一只手轻轻触动。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诧异、愧疚、自卑、释然、不?安各种情绪交错混杂，使他整张脸都憋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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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已的?卑劣而羞愧难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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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问：“你接下来要随军去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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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拉荷马州的?训练基地，明天就走。”惠特尼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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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你一路顺风。”克拉克很自然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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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缓缓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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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克拉克和罗夏身上扫了一遍，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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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走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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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同学都跟上了他，在他旁边一个个说着“再见”、“再见，惠特尼”、“记得多回来来找我们玩……”、“惠特尼，你还会来参加毕业晚会吗”……，他看也不?看他们，内心慌张，如被追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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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已知道，他在躲避的，是一个明亮到刺痛了他双眼的正直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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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拉娜形象参考的《超人一》里面的黄头发拉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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