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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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家，婚姻大事尚且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六礼。像她们这样的官宦之家，这些就更不能少。</p>

纳采，柳氏算是亲自上门提了亲。问名卜凶吉如今也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纳吉，就是双方见面把婚事敲定下来。若是天公作美，不出半年，余家就能名正言顺将司马黛媱迎进门。</p>

双方都有意，嬉笑言谈下，就把婚事敲定。柳氏呈上了聘礼贴，让卢氏过目，若有不满意之处，让卢氏放心提出。</p>

柳氏虽不舍得为自己花钱，但为儿子下聘，她可是舍了老命尽力而为，聘礼不比那些大户人家差。</p>

卢氏仔细翻阅，不觉有不妥之处，为此还夸赞柳氏做事周全。</p>

柳氏提出想见一见司马黛媱，卢氏觉得婚事已经敲定，见面也不算失礼，于是差人去琉莺阁请钟小娘母女。</p>

柳氏继续在客殿同卢氏闲扯，余默褚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笑谈。脸露腼腆之色，文文弱弱的样子，的确透着很浓的书生气，从进门至现在，他就给卢氏行礼时说了一句话，之后再未出声，偶尔端起旁边的茶小饮一口。</p>

卢氏看到这彬彬有礼的余默褚，心中也甚是喜欢。</p>

不多时，钟小娘领着温妈妈盛装而来。</p>

“大夫人，安好！”声音洪亮，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屑，膝盖都不愿意屈一下，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p>

柳氏有些意外，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p>

“葭芸姐来了，快坐。誒？黛媱呢？黛媱没同葭芸姐一起吗？”卢氏笑盈盈的说道。</p>

“大夫人还是免去那个‘姐’字，这让旁人听去，还觉得我们府上尊卑不分。我听说大夫人这里有客，我家媱儿可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方便同外男照面，所以就违了夫人的意，没让她前来，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才是。不知夫人唤我前来，是有何要吩咐？”钟小娘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心里不舒坦。</p>

柳氏母子面面相觑，似乎也嗅到浓浓的火.药味。</p>

“葭芸，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安县令的夫人，这是她家公子余默褚。”卢氏没觉得尴尬，把视线移到柳氏母子身上，笑盈盈的向钟小娘介绍。</p>

钟小娘不屑的瞄了一眼余默褚，低下头去摆弄着手腕上的翠绿玉镯，娇声娇气道：“噢！县令夫人呀！我一个妾室，能一睹县令夫人的风采，真是荣幸之至。”</p>

原本轻松融洽的气氛，因为她的话，变得异常尴尬。</p>

柳氏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卢氏也觉得尴尬，忙堆笑道：“葭芸，黛媱的婚嫁之事，原本打算晚点再告诉你，既然这会儿大家都在，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余县令的公子余默褚，便是我和夫君为黛媱觅得的良缘。余公子年少有为，为人谦和，定能和黛媱传一段佳话。”</p>

“我的媱儿，只不过是一个外室之女，岂能配得上这样的名门贵胄？你说是不是啊？县令夫人？”钟小娘的话冷得没有一点感情，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p>

“……”柳氏被抵怼得哑口无言。</p>

卢氏也有些措手不及，她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先给钟小娘通通气，就让她和柳氏母子碰面。</p>

“葭芸，你何必这么妄自菲薄，黛媱正值妙龄，温婉有礼，余公子也正值弱冠之年，知书识礼，可谓是郎才女貌。何来不配一说？葭芸你多虑了，况且夫君也很赞同这门亲事。”卢氏笑得脸都快僵了。</p>

“不过也对，我只不过是一个妾室，哪有权利掺乎儿女婚嫁之事，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们张罗便是。”</p>

“葭芸，葭芸……”</p>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柳氏母子完全当成了局外人。</p>

柳氏实在觉得尴尬，起身打断卢氏的话道：“府尹夫人，这时候也不早了，奴妇回去挑个吉日就把聘礼送过来，今日就先告辞了。”</p>

“行，那奴家送你。”卢氏慌忙起身，“葭芸，你稍等一会儿，我去送送余夫人。”说罢，一行人丢下钟小娘离去。</p>

卢氏和柳氏还相互搀扶着，像是一对深闺密友般。</p>

温妈妈见众人都离去，才凑到钟小娘耳边低声道：“钟小娘，看样子，那对母子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p>

“今天只是道开胃菜，好菜还在后边，只要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我们走。”</p>

“可是并没有抓到任何尾巴呀，就连路旁的乞丐都对这家人赞不绝口。奴妇不放心，还特意让她们跟了几天，除了那个余夫人买菜爱讨价还价，真地抓不到任何可用的错处。”</p>

“无碍，你……”钟小娘特意凑到温妈妈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小到隔墙之耳也听不到，温妈妈点头应着。说罢，主仆俩匆匆离去。</p>

卢氏和柳氏缓缓朝府外行去，卢氏一直在向柳氏表达歉意，柳氏还算通情达理，面上看上去没因为钟小娘的话而置气。</p>

卢氏目送柳氏母子的马车行远，才折回府里。</p>

当晚，钟小娘就把司马瞿堵在府门口，软磨硬泡把司马瞿拉去了琉莺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