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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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纽克市，下着连绵的小雨。</p>

冒着阴雨，一名哥亚大学的女学生，打着雨伞来到了纽克市的生命福音教会（Life Gospel）教堂内。</p>

与古老的泱泱大国不同，在此国的文化中，信仰是很多民众生活的组成成分。据统计，民众每十个人就有九个自称相信上帝，七个人自称教徒，四个人每周必去教堂；学生课业繁忙，频率更低一些。</p>

但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教堂也会人满为患，这和高考前孔庙祈福是同样的道理。</p>

可是这名少女不是来祈求考神保佑的。她祷告完毕，开始与牧师做简短的交流：</p>

“牧师先生，感谢主赐予的圣水，妈妈的病痛已经得到了缓解。”</p>

少女是艺术学院学生会的会长。半年前，她的母亲被查出癌症，已是终末期。</p>

神父低头，轻声安抚：“神爱世人，但主的力量只能暂时缓解她灵魂的疼痛，肉体的病魔还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去战胜。”</p>

少女黯然点头：“尽管如此，主的恩赐非常有效，妈妈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每晚睡得很香，没有任何不适。”</p>

她稍作犹豫，又问：“尊敬的牧师先生，我可以再次请求主的帮助吗？”</p>

“噢，教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p>

“不，并不是我。”少女摇头，“我刚上完艺术史的必修课，课前老师突然告诉我们，助教姐姐已经因病退学。</p>

“我想，姐姐可能正处于病痛中，主的力量能不能治好她呢？”</p>

神父显得很讶然：“你们的师姐真的很受人爱戴，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三个学生向我提到此事。”</p>

少女点头：“艾莉莎姐姐在学校里有很多仰慕者，我也是其中之一。”</p>

“你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吗？”</p>

“不清楚……”少女茫然，又回想起来，“但她的父亲是我们学院的约翰·米勒教授。”</p>

“知道了。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如果病情不严重，主的光辉会治愈她的。”</p>

高耸的教堂内，信徒们虔诚的祷告声彼此交织，一如教堂外的雨声般连绵不断。</p>

……</p>

在普通人眼中，生命福音教会类似于其它宗教。但事实上，它是全国第二大入梦者组织。更确切地说，梦境组织专攻研究和科技，生命福音教会则专注于治疗和神秘。后者进展更慢，所以规模更小。</p>

入梦者大都需要夜间活动，所以当夕阳西下时，神父就以修缮教堂为由驱散了信徒。</p>

他还记得女学生的话，来到教堂的一处房间，向大司铎汇报了此事。</p>

“是上次那个学生会长告诉你的？”大司铎稍作思考，“救助这个‘艾莉莎’能招来更多信徒，这都是‘生命之主’大人的功绩。”</p>

他口中的“生命之主”，不是尊称教义里的神，而是指纽克区的主教，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p>

大司铎背过身去，取出几只小玻璃瓶，瓶中盛着普通的圣水，然后从怀中小心地取出一只密封纸包。接着，他拆开纸包向这些小玻璃瓶中倒入奇怪的、灰色的粉末。</p>

粉末在圣水中分散，很快没有了痕迹；神父也没有在意这种亵渎圣水的举动。</p>

大司铎回头，对着神父说道：“你去弄清楚那个约翰教授的住址，如果病人在他家中，直接给她用圣水。不在的话，就给约翰教授用，顺便从他那里得到消息。”</p>

神父单膝跪地，接过几瓶圣水领命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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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姆出版社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接受拷问后，格林的脑袋就像浆糊一样混乱。</p>

把迷糊的格林带到车上，队长忽然问他：“西蒙先生有没有问你关于艾莉莎的事情？”</p>

提到艾莉莎的问题，格林顿时一怔：“问了。但我只说遭到袭击，需要时间恢复。他没有追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