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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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性格鲜明的其他人。</p>

相较于阿超，阿德，小熊。</p>

小明在各方面都显得尤为平庸，其中同样包括了他的性格。</p>

他的内心是挣扎的，彷徨的。</p>

尤其是阿超与他开诚布公后。</p>

小明都更加迷茫了。</p>

事实上。</p>

他没有强烈的想要离开客栈外出闯荡的欲望。</p>

但他又无法像阿超一样坚定留在掌柜的身边。</p>

因为。</p>

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与不甘。</p>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p>

世界那么大。</p>

他不想一辈子都困守在一个地方，又或者说是一个人的身边。</p>

每每想到这里。</p>

小明都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愧对于恩重如山的掌柜的。</p>

纠结，痛苦。</p>

这便是小明如今的现状。</p>

当晚。</p>

他们唤来了东彩菱咨询她对成亲方面的要求。</p>

结果东彩菱在得知夏凡打算一切从简后立刻表示，她和夏凡的打算是一致的。</p>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这句话或许适用于凡尘世俗。</p>

但却不太适用于修行者身上。</p>

志同道合。</p>

这才是修行者选择伴侣首要考虑的因素。</p>

如果东彩菱的父亲还活着。</p>

他肯定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p>

就算要嫁，也会选择修行者中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p>

在这方面上，他一样会尊重女儿的选择。</p>

这便是为什么东彩菱迟迟未嫁的原因。</p>

但东彩菱的叔叔可不是她的父亲会尊重她的选择意愿。</p>

即便她不答应又如何？</p>

当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由不得她了。</p>

遇到这样的情况。</p>

东彩菱不逃还得了？</p>

何况在她父亲死后。</p>

她的婚姻都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做主。</p>

她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p>

东彩菱方面没有意见要求。</p>

专门负责这件事情的小明与阿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p>

他们告诉东彩菱。</p>

这段时间她便安心待在客栈里。</p>

一旦她的事情解决后便准备好成亲吧。</p>

婚姻原本该是人生中的一件头等大事。</p>

可夏凡与东彩菱的婚姻却显得相当仓促与随意。</p>

夏凡不在意。</p>

但东彩菱却不一样。</p>

尤其她要嫁给的是没有感情且陌生神秘的一个男人。</p>

这辈子。</p>

她都可能要和这个男人紧紧栓在一起。</p>

后悔吗？</p>

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意义吗？</p>

毕竟这本来便是她的选择。</p>

“掌柜的，您回来了啊。”</p>

夏凡和往常一样在喝得看似醉醺醺地出现在后门。</p>

早已等候多时的小明第一时间便上前搀扶道。</p>

“先送我回房吧。”</p>

夏凡意外的没有推开小明，而是打了个酒嗝晃动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道。</p>

“……好。”</p>

小明怔了怔，当即便低垂下脑袋慢慢将掌柜的送到了屋里。</p>

他知道。</p>

掌柜的有话和自己说。</p>

否则掌柜的是不会让自己送他回房。</p>

或许。</p>

掌柜的早已经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p>

“掌柜的，您喝茶。”</p>

进入屋子不久。</p>

小明搀扶着夏凡在桌位前坐下后，赶忙便给夏凡倒了一杯茶水。</p>

“坐吧。”</p>

夏凡喝了口尚有余温的茶水，随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道。</p>

“是。”</p>

小明俯首帖耳道。</p>

“小明，现在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拘束，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和我说吧。”</p>

夏凡瞥了眼心事重重的小明道。</p>

“……掌柜的，阿超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p>

小明沉默半晌道。</p>

“我知道了，然后呢？”</p>

夏凡语气慵懒道。</p>

“掌柜的，我们知道错了……”</p>

小明声音压抑道。</p>

“到头来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吗？”</p>

夏凡摇头轻叹道。</p>

“小明，你觉得我会为这种事情责怪你们吗？”</p>

“……不会。”</p>

小明抿着嘴唇道。</p>

“那不就得了吗？既然我都不在乎，所以你们何错之有？小明，你想和我说的不是这些，而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兜兜绕绕了。”</p>

夏凡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语气平静道。</p>

“掌柜的，我现在感觉很痛苦……”</p>

小明目光渐渐红润地咬了咬牙道。</p>

“小明，你们都长大了，我知道，迟早有天你们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当初我收养你们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从来都没想过一辈子要把你们拴在我的身边，只是你们自己却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恩情是恩情，但恩情却不能成为束缚你们的枷锁。”</p>

夏凡面露微笑地看着小明轻声道。</p>

“小明，这个世上不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在我没有收养你们之前，我的生活还不是该过一天是一天么？你们啊，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以前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和我说，现在呢？你们却连和我说实话真话的勇气都没有了……”</p>

“……掌柜的，小明知道错了。”</p>

小明目光复杂地看着夏凡，眼眶里都打转着晶莹的泪水。</p>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没有错的，既然你们迟迟无法下定决心，那么便让我来帮你们作出决定吧，在我成亲之后，你，阿德，小熊都给老子马上滚吧，滚得越远越好，至少在三五年内，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们了。”</p>

夏凡毫不客气道。</p>

“掌柜的……”</p>

小明动了动嘴唇，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p>

“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这么沉重干什么？未来就算你们都死了，老子都不会死呢。”</p>

夏凡没好气道。</p>

“滚吧。”</p>

说完。</p>

夏凡便朝着小明挥了挥手，起身便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没过多久便打起了鼾声。</p>

小明默默目送着夏凡躺在了床上。</p>

良久。</p>

他缓缓起身。</p>

朝着夏凡的身影重重行了个礼。</p>

旋即才慢慢退出了房间。</p>

“小明，掌柜的说了什么吗？”</p>

当他回到大堂的时候。</p>

长桌上分别坐着阿超阿德与小熊。</p>

在看到小明后，阿德第一时间便迫不得已地问道。</p>

“掌柜的说，在他成亲后，除了阿超外让我们全部都离开他的身边。”</p>

小明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道。</p>

“……”</p>

“……”</p>

话一出口。</p>

众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p>

“掌柜的真的这么说了吗？”</p>

阿德双手抱着脑门声音嘶哑道。</p>

“掌柜的说，既然我们迟迟无法下定决心，那便由他来帮我们下定决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