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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这里？”楚离央看了一眼书房的房门。</p>
“相爷召唤奴询问了一些世子生活起居的事，不过奴许多事没做好，被相爷诘责了几句。”</p>
倒是很好地将她此刻双眼红彤彤的神态解释地恰到好处。</p>
楚离央也懒得在这听她撒谎:“下去吧。”</p>
“事情进展可还顺利？”楚墨言听见推门声响后，放在手中的笔，抬头温声询问。</p>
“若是我筹划了这么久的事都还没能成功，我可没脸来见你。”楚离央轻轻一跃做到楚墨言的书桌上，看他到底在写什么。</p>
“变。”</p>
楚离央将倒着的宣纸拿起，扬在半空中看。</p>
“万物皆可变，唯有变不变。您写这字又是想到了什么？”</p>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关键还是人的本心所念想是为何物。”</p>
“您在忧虑什么在变？”</p>
“随笔涂鸦罢了。”</p>
“真的？”楚离央不太相信，“那您找顾盼做什么？她不大会撒谎，还找个那么蹩脚的借口。”</p>
“是我叮嘱不让她说的，你就别问了。”</p>
“您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楚离央不解。</p>
“你想太多了。”</p>
“真的？”她怎么这么不信呢？</p>
“靖王落马，王家就成不了气候，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p>
“如今景国皇室中唯有太子和七皇子独大，他们二人中任何人上位都不利于楚相府独善其身，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凌策或景皇。而婉嫔一事已经让景皇彻底对凌策失了信任，又有勾结外国和私铸兵器两件事相压，我已经派人将这些编成戏本子，让景都有名的几大戏园子一齐上演，势必让凌策好不容易得来的民心通通散光。”</p>
“夕月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是时候让她出宫了。”楚墨言提醒她。</p>
“夕月是要婉嫔的贴身宫女，婉嫔打入冷宫后，她也会被贬入辛者库，我已经让云楚有机会帮她诈死出宫了。”楚离央好奇地凑近楚墨言，“我说，爹，你到底在宫里还有几根线没告诉我？上次的青铜神木，这一次的夕月，包括暗卫中的最后一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透底？”</p>
还不等楚墨言回答，楚离央警惕地看向房门。</p>
下一秒身形移动就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惊讶地说道:“娘？怎么是你？”</p>
令心云抬了抬手中端着的汤蛊:“我给你爹熬了汤，刚端过来呢，你也有，我让阿碧送去清水居了。”</p>
楚离央顺手就接过了令心云手里的盘子:“我来拿，您别累着了。”</p>
令心云笑得温柔:“那你给你爹端进去，我先回去了。”</p>
“您不进去坐坐？”</p>
“不了，你快进去吧，别等会该凉了！”令心云催她进去，然后转身离去。</p>
楚离央已经习惯了令心云和楚墨言两人奇怪而和谐的相处模式，在她的记忆里，令心云似乎永远是看似主动实则却被动的那一个。</p>
楚离央关上门将汤羹摆放在楚墨言的书桌上，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您还没有回答我呢！”</p>
“时候未到。”楚墨言只有四个字。</p>
“您就永远只有这一句话吗？”</p>
“你闲？”楚墨言被她缠到破功。</p>
“不闲！”楚离央回答得很正经，“我忙着招安呢！”</p>
“谁又要被你祸害了？你那个小徒弟可不是为你卖命还感恩涕零？”</p>
“这可不是祸害，我只是帮他们更好地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p>
“那你说说，谁又入你眼了？”</p>
“我瞧着，那个叫刘青天的县令倒是不错。”</p>
“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刘三头刘青天？”楚墨言对此人确实有几分印象，当年他以才学出众闻名景都，却又急流勇退，避开了各方势力的拉拢。</p>
楚离央点头。</p>
“你的打算是什么？”楚墨言喝着汤羹，“他不是这么好拉拢的，财和权都不在乎的人，足够傲，不会轻易地归顺谁。”</p>
“他傲，所以也自负。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聪明才智，要收他，就得比他更聪明才行！”</p>
“行，你有把握就好。”</p>
“那我先走了！”</p>
楚离央轻手轻脚地关上书房门后，楚墨言才抬头放下羹勺，久久地看着紧闭着的门。</p>
楚离央回清水居的路上经过楚墨言令心云的房间时，正巧看见令心云在窗前放飞了一只白鸽。</p>
白鸽扑腾着翅膀两下就飞了出去。</p>
“娘。”楚离央叫住令心云。</p>
令心云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p>
“……离央，你怎么在这？”令心云笑得有几分勉强。</p>
“您不是让我早点回去喝汤吗？”楚离央云淡风轻地说着。</p>
“对、对的！你快回去吧！”</p>
“娘，你刚刚在放什么？”楚离央望了一眼白鸽飞离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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