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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低垂下头,认命地答复着。</p>
只是在太子看不见的角度,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只可惜太子是看不到了。</p>
待到王衍踏出太子府,回到高襄殿的时候,直到关上了高襄殿的大门,王衍今夜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下。</p>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后怕地拍了怕胸口。</p>
抬头往前看时,却看到凌昱站在内殿门前等他归来。</p>
“殿下,你怎么能站在这风口处呢?你伤口还没好呢!”王衍急忙将凌昱推进屋里去,又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确定不漏一丝风进来,转过头不满地说道。</p>
凌昱笑意温和:“你去太子府,虽说我仔细地推演过了应当是有惊无险,不过世事难料,你为我不顾性命,我自当在高襄殿里迎你归来。王衍,辛苦你了!”</p>
即便刚才在太子府里直面生死威胁,王衍有紧张、害怕,却从没想过哭。可是,凌昱的寥寥两句话,却让他一下子有了热泪盈眶之感。</p>
他按照凌昱所教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九分真一分假,才能让太子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p>
他说,十一皇子的母亲身份低微,连带着十一皇子不受宠,因而只能住在最靠近冷宫的偏僻宫殿,这是真。</p>
他说,他在景宫里因为身材瘦小不受待见,自幼就受尽了欺凌。这也是真。</p>
他说,他想着与其被众人欺负致死,不如去伺候那个小可怜皇子寻求慰藉,所以才主动担了照顾十一皇子的差事。这却是假的。</p>
十一皇子是不受宠,而他也是受欺负,但他能够被调去伺候凌昱,却全是因为凌昱。</p>
十一皇子打小就聪明,不过他越是展露出他的少年早慧,就越是遭到其他皇子的欺负。渐渐的,他便不再表现出来了。所有人都说,十一皇子是伤仲永,可王衍知道,他不是。</p>
王衍身体不好,干不了一般小太监干的重活,被其他太监穿小鞋是常有的事。有一次,他一个人偷偷躲在冷宫旁的小巷子哭,因为只有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经过。不过,他却在这里碰到了还是少年的凌昱。</p>
初时,他只以为凌昱也和他一样,只是寻常宫里受到欺负的小太监,因为凌昱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过陈旧了。虽然干净,却四处都是补丁。若是从穿的衣服来看,实在看不出这是一个皇子该受到的待遇。</p>
他每次来时都能碰到凌昱,一来二熟后,他渐渐就开始向凌昱吐槽苦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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