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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拜殷九所赐。</p>
遇到他,真是太好了。</p>
两人交谈着往前走,绕过一棵枣树,他们发现了卫子游的房间。房间内的布置很简洁,却又在细微的地方格外精致,书架上罗列着一些乐谱,殷九扫了一下,笑了笑,卫子游还算有些眼光。</p>
苏清婉的目光却落在窗边花瓶内的一枝梨花上。</p>
洁白的梨花在阳光下舒展着花瓣。</p>
殷九拦住了苏清婉想要去触碰的手:“等等。”</p>
苏清婉抬眸道:“这花有问题吗?”</p>
殷九微微眯起眼细致的打量着那枝梨花,沉吟道:“这枝梨花没有影子,也没有香气。”</p>
苏清婉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地上真的只有花瓶的影子,凑过去嗅,也没闻到花的香气。</p>
然而花枝是真的存在的。</p>
倘若是幻觉,不可能瞒过殷九。</p>
苏清婉看向殷九,道:“它……是什么东西?”</p>
“不好说。这东西该让鬼君来看看。”殷九摇头道。</p>
苏清婉在门口招呼了一声,鬼君闻声而来,和殷九一左一右站在窗边打量着那枝梨花。</p>
鬼君似乎也有所疑惑,一时间不好确定:“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不是邪物。至少不会有危险。”</p>
殷九漫不经心地瞥着他:“说了等于没说。”</p>
苏清婉拽了拽殷九的衣袖:“不可以用乐谱回溯时间吗?乐谱的小世界应该会记录它的来历。”</p>
殷九道:“仙山玉虚本就介于各个世界的交界处,我的方法在此处没有用的。”</p>
鬼君在两人商量的时候已经面露不耐,三思而后行实在过于浪费时间,他道:“试试就知道了。”</p>
苏清婉没来得及制止他。</p>
殷九到没有担心之意。</p>
不过就是一枝花,哪怕成了精,又能如何?</p>
鬼君手指刚一接触花枝,脸色就凝重了起来。</p>
殷九见此,直接问道:“有什么问题?”</p>
鬼君眼中的诧异还不曾消失,他转头对着殷九开口道:“卫子游在这里。”</p>
苏清婉四处看了看,这里除了他们什么人都没有。</p>
哪里来的卫子游?</p>
殷九与苏清婉一样没有发现其他人。</p>
“我是说,卫子游的魂魄,应该藏在这支花枝内。”鬼君解释道,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p>
殷九将手探向了花枝,果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虚弱的气息波动,这道气息太弱了,以至于他之前都没有发现。对于魂魄之事,鬼君是这方面的行家,一旦鬼君确认了,这件事必然就是真的。</p>
苏清婉道:“可是卫子游已经投胎转世了呀。”</p>
鬼君思忖道:“我只送走了他第一次,后来就都是他自己去的。这其中可能出了什么岔子。不过这缕魂魄太微弱了,而魂魄过于残缺便无**回,卫子游的魂魄应该还是没有大范围的缺失。”</p>
“老朋友,我就一个问题。”殷九揣着手问,“倘若,像这样零零散散的魂魄不止这一缕呢?”</p>
苏清婉也想到了:“万一卫子游在每次轮回的时候都遗落了什么,三世轮回,哪怕保留着记忆,他是不是也会相对而言的受到些许的影响?”</p>
“肯定会的。”殷九道,“只有这一缕魂魄还好,万一很多,一次次的遗落,那这个人的魂魄究竟还是不是最初的那一个,就很值得去研究了。”</p>
鬼君最清楚这点儿事情。他执掌轮回楼地时间无法估量,可是就连他都不能保证,经过一次次的投胎转世,那个人不会改变。何况还遗失了魂魄。</p>
轮回路上的细节,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在他之上,是虚无缥缈却真实存在的天道。恐怕连殷九都无法解释,天道会做什么微妙的变动。</p>
鬼君想起之前小道士的质问,或许,那小道士遗落的部分魂魄,确确实实对他的记忆产生了影响。</p>
分明是卫子游,又不承认是卫子游。</p>
“我该做什么?”鬼君已然意识到卫子游身上的问题,只是卫子游又和婉梨有着太过密切的牵连,他情急之下,倒是关心则乱,想不出头绪了。</p>
为什么他要和卫子游立下约定呢?那是为了婉梨啊!可是他不曾想害卫子游。再看卫子游不顺眼,卫子游也是婉梨的心上人,他怎么会害卫子游?</p>
“先把卫子游丢掉的灵魂找到再说吧。”殷九正色道。</p>
苏清婉望着那枝梨花,问道:“你们能告诉我,哪里有能治好婉梨的大夫,或者是药吗?”</p>
鬼君攥紧了手。</p>
殷九瞥了他一眼:“要是知道,婉梨早就好了。”</p>
“你们不知道?”</p>
“对。我们不知道是否有大夫足以医治好她,也不知道是否有药能救她。我们寻访过,最后都无果而终。不过,要是有灵虚水,那就另当别论了。”</p>
书中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卫子游是如何找到医治婉梨的办法的,苏清婉听到殷九的话,心凉了一半,她轻轻蹙眉:“可是卫子游来了玉虚山。”</p>
殷九和鬼君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讶然。</p>
鬼君沉声:“我当初对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也就没怎么关注他的举动。讲道理,就算现在,我也不想见到他,要不是为了婉梨,我都不会来这里。”</p>
殷九若有所思看着苏清婉:“筱筱是觉得,卫子游找到灵虚水的下落了?”</p>
“玉虚山乃仙灵之地,假设你们说的灵虚水确实存在,此地不是最有可能的吗?”苏清婉反问。</p>
玉虚山上,最为陡峭的崖壁有一处冰洞。</p>
只容两脚的山路盘旋而上,最后与冰洞交融在一起。天空飘着鹅毛大雪,雪花落地,覆盖了山路上的脚印,唯留一片白茫茫的山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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