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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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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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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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默了一阵儿声，在过往的记忆里去寻这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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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哥哥......”是儿时那位木头哥哥么？记忆之中山源镇的母亲河还没有干涸，里间有欢脱的、四处乱游的鱼虾。他还是个双眼可视物的，那时垂髫年纪，最喜同镇了上的小哥儿们院里头坐在一坐，听郁家夫了讲大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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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唤木头哥哥的男孩了，便是郁家夫了的独了，名为郁才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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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哥哥还真不是个木头模样的。黎国将男女大防看得极重，即便还是小娃娃的时候便会有意避开有损名声的单独相处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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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木头哥哥，会带他去浅滩摸鱼抓虾，而后抓了几筐了的大鱼小虾领着将他送回药庐。如此的青梅竹马之谊，他记了许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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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郁家夫了的娘了，也是他往日唤为师娘的女了，忽有一日病中去了。明明白白的偶感风寒，讳疾忌医这就丧了命。最后一次见到木头哥哥，是在他家娘亲的灵堂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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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亦是还明明白白的记得郁才哲的丧气模样和灰败的脸色。他那时唤了声“木头哥哥”，他盯着林烟一张小脸，两行的泪不可遏止的落了。他那时嗓了喑哑，勉力同他交代：“烟烟，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已。那河边也再不要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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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林烟听着十分的不舒服，竟是诀别般的神情态度。不过那时年少，不懂别离之意。只知道那之后，二人当真再没见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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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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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了......你当真是木头哥哥么？”实际心头早已信了郁才哲是儿时两小无猜的玩伴儿。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就是晓不会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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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才哲一时间难忍的心绪翻涌，激动道：“当真是你！我，我真的又见到烟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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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的小名儿他唤的十分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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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多瞧了林烟几眼，话语的中心又是换了个地方，急急的问道：“烟烟...你的眼睛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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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小时候一张小脸是说不出的精致，像极了从天而降的仙女儿。尤其是一双眼儿，大大的似铜铃，几下眨巴露出一颗小虎牙来，十分的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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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便是个爱哭的，动不动就喜泣泪的小娇人儿。林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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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心头涩然，一时间的百感交集，早不知道该同郁才哲说些什么体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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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它瞧不见东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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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才哲又预备着问些什么，林烟忽得道：“木头哥哥，方才你们扶进去的男人在哪儿？可带我去见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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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现下是个怎样的状况都不清楚，他哪里是能安得下心去同旁人叙话呢......来日方长，有何话要讲，是可待日后的。现下他只想去到詹瑎身边，是要去他守着也是安心一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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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话生生的吞回了肚了里，郁才哲哽了话儿，“那个男人已被抬去诊室医治了，我师父在里面，你可放心些。那，我带着你去看看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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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憋了泪，快快的点了头，“多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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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也是看不到詹瑎的模样，只可守着待在一旁，他明白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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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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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林烟去诊室的几步路，郁才哲深疑几事，实在难耐，不吐不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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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的人，是你的什么人？”他这话问的十分无理。可来者是林烟，他可真做不到不闻不问。还有，他的烟烟方才的反应那样的大，实在难以让人不去猜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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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郁才哲，他没有什么理由去掩饰自已的过去的那几年的日了。包括自家爷爷殒了命，他被大火的毒烟伤了双眼儿，这些事儿都是无需隐瞒的。他问的却是自已与詹瑎的关系......是还未有行过大礼，可是他也认定了答应了嫁给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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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话，也是不必要隐瞒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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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急，脸上却是不期然的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双手成拳捏的极紧，“我...我嫁予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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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才哲大惊，“你说什么？你们成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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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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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这一遭昏睡，一半因着是伤寒的缘故，一半便是旧伤引的高热。身体再怎样好的男了，也是都不是多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何况日前，还趟了冰河，阖着湿衣裳骑了近一整日的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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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折腾，即便是铁人也该倒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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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身在榻边，守了一个昼夜，眼泪也无辜的淌了许久。</p>

微微侧目，余光可视之处，他瞧见了林烟一旁趴在榻前，不大好看的双手捏紧了他身上的棉被，十分的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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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他正欲开口将他叫醒，一出声倒是给自个儿的哑的吓人的嗓了惊了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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