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鲁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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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庄园房屋楼梯上，一团不易察觉的阴影蹑手蹑脚，可还是踩出了吱嘎作响声。</p>

“可恶！”</p>

楼梯下来的阴影，正是从书房走出，在二楼转了一圈的叶辰。</p>

整座庄园房屋的灯烛都熄灭了，摸黑的叶辰本就紧张害怕，可行走在陈旧地板和楼梯所发出的响声，在这样阴森死寂的环境中，又是这样违和。</p>

叶辰在二楼的衣帽间，找到了一身衣服和鞋子，将之前自身沾染了粘稠血迹的衣裤换了，旋即拿了床单把换下来的衣物包裹背上身。</p>

此时叶辰在房屋中小心翼翼行走，就像是个背包贼。</p>

书房的四具胀尸，叶辰没敢碰，祭台物品罗盘眼珠溃灭了，如果不是之前沾染了血迹的一身难以出门，他连衣物也不会拿。</p>

叶辰心中有那么一刹，考虑到放把火将庄园的这座二层房屋烧了，但他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p>

“托顿教授家还有个女仆才对，人哪去了？”叶辰下了楼梯，在阴暗的客厅中仔细观察着。</p>

之前叶辰在书房中连绊带撞，必定是有动静，再加上出了书房之后走动，他觉得若是还有活人查探，应该已经找上了他。</p>

客厅正前方墙上所挂的壁画，在阴暗的视线中看不清晰，叶辰依旧不免瘆得慌，他知道画像上的人是奥德里奇.托顿教授，而对方现在已经死了。</p>

五个参与通灵的人，就剩下了乔伊斯.鲁伯特，怎么想都很诡异，而他现在的身体，则是靠着叶辰穿越的灵魂作为支撑。</p>

在叶辰想来，若严格算，乔伊斯.鲁伯特也死了。</p>

能不能走出这阴森可怕的托顿庄园，眼下就是关键时刻，叶辰紧张再有什么变故，可托顿教授的女仆没找到。</p>

此时叶辰面对看不清的地方，身体一阵阵的发寒，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向他脖颈吹气。</p>

庄园的二层房屋，算不得太大，却也同叶辰认知中的别墅差不多。</p>

除了书房，其它地方的灯烛也熄了，这在叶辰想来很不正常。</p>

找到了托顿教授家的女仆又能怎么样，是将她救离这里，还是杀害她，抹去在这里的人证求个安心，叶辰自己也不知道。</p>

看着门厅过道的黑暗，就在叶辰斟酌存不存在危险，能否顺利打开门之际，饭厅那边却传来了轻微的响声。</p>

“哒！哒！哒！”</p>

声音不急促，像是细小摩擦刮碰，让叶辰一阵毛骨悚然。</p>

叶辰在客厅中悄然站立一会儿，可是细微的响声却持续响起没有断，传出的距离感似乎也没变化。</p>

深吸一口气，叶辰强自壮着胆子，迈开僵紧的腿脚向声音发出所在摸索而去。</p>

“吱嘎！”</p>

尽管叶辰的脚步尽可能放轻，可是临近饭厅的时候，还是踩出了声音。</p>

顾不得暗恨旧地板，叶辰稍微加快脚步，不想给对方过多反应准备的机会，跨入了饭厅之中。</p>

饭厅颇为黑暗，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厨台前看不真切，似乎在捣弄着什么。</p>

“不是托顿教授的女仆……”</p>

鸡皮疙瘩瞬间涌现身体多处肌肤的叶辰，虽看不太清对方，但有着不好的预感。</p>

那人像是背对着叶辰，身子要比女仆鼓胀一些，最为重要的，是他闻到了恶臭血腥味儿。</p>

“鲁伯特先生，你要喝咖啡吗？”</p>

没等叶辰做出逃走的决定，柔弱的女声已经响起。</p>

“被发现了，而且她知道我！”</p>

听到柔弱女声，叶辰大惊失色，想到了在这黑暗看不清事物的环境中，对方是如何准确认出乔伊斯.鲁伯特的。</p>

厨台前与女子不相称的模糊身影，已然转了过来，惶恐的叶辰看到了。</p>

女子身体鼓胀，有着婴儿嘴般的蠕动裂口，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小勺在其中轻轻搅拌着，轻微的哒哒声就是由此传出。</p>

发现女子泛着些许血红光华的一只眼睛当啷下来，还连着血肉，叶辰再也忍耐不住拔腿就跑，甚至没法再考虑其它。</p>

一阵动乱的响声在房屋中传来，叶辰夺门而出，踉跄着向庄园外奔逃。</p>

夜晚庄园的黑铁大门打开和关闭声音刺耳，直到叶辰出了托顿庄园又跑了一段路，肺部如同拉风箱的他剧烈咳嗽跌倒在地。</p>

“去找老鲁伯特。”</p>

叶辰这时只有一个念头，挣扎着再度起身，他一时难以回忆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是去墓园是他在之前就决定了的事。</p>

拜尔德.鲁伯特是乔伊斯的养父，伦苏市的一名收尸人，叶辰知道，晚上老鲁伯特经常会住在墓园外做看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