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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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迫近，双眼充血的瞳孔似有光芒一闪，稍稍侧身，便瞧见一道剑芒直射而来，迫至近前，忽然一滞，横在半空。</p>

刃身如脉搏一样，一下，一下，跳动着，某股力量不断的从剑刃中涌出来欲要破剑而出……</p>

这气息是……</p>

竟然是……</p>

玉龙足下一软险些就要从半空掉下去，身体颤抖着，赤红的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极度震惊的神色，而后渐渐涌起一阵湿热，酸涩得难受。</p>

眼里潤着水汽，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p>

“…上官。”她黑色的薄唇颤抖着，艰难的吐出来两个字，一开口，声音以有些咽哑。垂在一侧的手臂一抬，剑寒光一闪玉龙剑以落在掌中。手指收拢，剑锋垂下，万千复杂的情绪同时涌动，在胸腔里翻滚澎湃。</p>

左丘无月的结界这时一闪而至。</p>

玉龙眼皮一抬，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瞧见左丘，微微一怔。他的样冒与三百年前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轮廓被时光打磨的更为深刻冷峻。他脸色略显病态的苍白，一身的血污，衣衫褴褛，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p>

左丘无月目光透过结界看着玉龙，久而不语。</p>

玉龙也在看着他，沉默着也没有说话。她在等着左丘无月先开口，因为左丘无月的像这样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是有话要说。</p>

“在锋利的剑，都有合适它的剑鞘。”左丘无月的结界向前划动些许，反手抽出来斜插在腰间的剑鞘，双手承向玉龙。</p>

那他在三百年前与金镜于南楚寻来的上古神枝为玉龙所制的剑鞘。</p>

头顶黑气滚滚而来，朝着一处聚拢，在高空形成一眼巨大的漆黑而空洞的妖穴。左丘无月由于离魂未归乃残灵之身，加之来此之前先后被黄泉的邪灵以及血海的血魂所伤，他体内灵气匮乏，迫于头顶那眼妖穴威压，即便是隔着结界竟让他觉得周遭空气迅速缩压，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面色更显病态苍白。</p>

玉龙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道不明，说不清。玉龙与他对视片刻，突然别开眼，目光不知落向好何处。</p>

从握住玉龙剑而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左丘无月为她所做的一切。</p>

“玉龙。”左丘无月唤她“放手吧!”</p>

“晚了。”玉龙闻言看向他，良久才轻轻说道“天下已容不下我。就算我肯放手，他们也未必肯放过我。”</p>

“就算你杀死所以人，也不能让上官复活。”左丘无月语声里透着无力和悲伤。</p>

玉龙赤红着的瞳孔似忽然被什么給狠狠地锥了下，露出笔墨难以形容的苦痛之色。她垂下眼帘，似乎不愿左丘看见她眼里脆弱的情绪。</p>

良久，她眼皮一抬，人还是那人，眼睛却已不在是那双眼睛，眼里的脆弱以尽数敛去，只有满目的煞气。她轻轻的问“那又如何？”</p>

她提携玉龙剑，凌空而立，自有一股惊人的气势，叫众人如临大敌不赶侵犯。</p>

左丘无月悲伤的垂眸。昔日的好友以化身此等杀戮之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