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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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烛火摇曳，昏黄光亮笼罩屋内，窗棂敞开双扇，夜空深幽暗沉，云遮浊暇，寒风潇然从窗吹入。</p>

顾寒轩端坐桌案靠椅，看着从书架上取下的《六韬》，他偶尔抬眸望去慕云栖背对着他坐在软榻上的身姿，心中满足惬意。</p>

慕云栖盘腿打坐在软榻上，方桌上摊放着医书，医书旁摆放着一盘水晶糕，她眼眸盯在书上不动，玉指伸入玉盘上捻起一块精美小巧的糕点，看着医书目不转睛地小口嚼咬。午膳晚膳皆按着顾寒轩的喜好而上的膳，她根本没用两口，夜幕降临后便腹中饥饿，命兰姑上了糕点。</p>

她从来未曾在外人面前如此举止不雅，不知为何今日却不愿如往常那般拘束礼仪行为。</p>

窗外细细雪花飘入房内，顾寒轩抬眸望去，柔声道：“初雪降了。”</p>

慕云栖闻声望去，见到纷飞的细小雪花落在窗栏上，她雀跃起身，提起裙摆赤足轻跑出屋。</p>

顾寒轩目瞪口呆，徒然浮想起那年将军府，漫天雪花飞舞，她与他们轻笑畅谈，她肆恣自在地与慕云澈打趣，面容明艳动人。</p>

他起身走出房内，见她在院落空地中仰天轻笑，点点雪花飘落在她身上，漆黑夜空下悬挂灯笼中的昏暗光亮照耀出她的绝代风华，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p>

当目光触到她脚下的白皙双足，他微微蹙眉，无奈一笑。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太子妃不怕被奴才们笑话？”</p>

她看向自己光着的脚丫，拂过裙摆遮挡。“谁见的着？”她扬起面颊，语气轻蔑。</p>

顾寒轩将她抱进房内，走入内室放入睡榻上，双手支撑在她身上道：“本宫今夜想留下？”他似乎在求得她的首肯，语气微微暧昧。</p>

慕云栖面色转瞬冷了下来，她目光闪躲不愿去见他眼中的炙热。</p>

“本宫只与你共眠，不会勉强于你，本宫有足够耐心待你愿意。”他看着她柔情说道，目光泛出迷人光芒。</p>

她微微点头，心中歉意涌起。她不禁想到自己离开他后，不知那时候他会不会后悔今日说出的话。</p>

她望着他，一本正经说道：“殿下不唤人进来更衣？”她扇睫扑闪，一脸无害。</p>

顾寒轩勾起唇角，粲然轻笑，扬起夺人心魄的笑容。</p>

“成欢。”他面向房外喊道，立马三名侍女进屋，伺候他更衣。</p>

迎芙低头进入，走近慕云栖身上，为她解下华服。</p>

慕云栖伸手握了一下她为她解衣的纤手，扬起一笑以示无碍，见她眼中忧色淡淡退去，才示意她退下。</p>

她上榻扯出一床衾被放置在身旁，又扯过一床盖在自己身上，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屋外雪花飞舞，房内烛火昏暗。</p>

侍女俯首退下，顾寒轩一身雪白里衣，他转过身子望向睡榻，只见慕云栖裹着衾被向里而卧，边上给他留了一床衾被。</p>

他不禁失笑，迈步睡榻，覆过衾被面向她而卧。</p>

“本宫听说昨日苏北带走了你的侍女？”他平躺仰卧，双目望着昏黄烛火氤氲的帷幔。仿若大婚当日那晚，他也是如此般雀喜与欣然。</p>

慕云栖闻后转身，她看向他俊逸侧面，目光不明其意。</p>

见她不语，他侧首凝望，探究她眼中深意。</p>

她深叹一息，眼眸垂下，闭口不言。</p>

他手掌轻抚上她凝脂般的面容，“过两日便除夕，本宫着人放她出来，日后别在父皇眼下出乱便可。”</p>

“殿下....”她语气轻柔低喃，带着不太确信。</p>

顾寒轩扬起一笑，以眼神肯定。随后他伸回衾被，闭目而眠。</p>

慕云栖打量着他的面容，面上带着疑惑看着他发呆。</p>

她的双眼慢慢沉重，渐渐入眠。</p>

房中烛火直至燃尽，不知何时，顾寒轩拂开衾被钻入她的被里，伸出手臂揽过她的秀肩，让她躺入自己怀里。他双臂紧紧抱住她，她闭目双眼微微睁开朦胧看了一眼，四下漆黑，眼里一无所获，便又沉沉睡去。</p>

翌日清早，顾寒轩轻轻起身，将衾被裹住慕云栖，他勾起一笑便走出内室，成欢率领侍女从孔雀屏风后迈进，他挥了挥手，便走出内室梳洗更衣。</p>

他一身朝服威严轩昂，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喜色，面色平静但透着淡淡的悦然。</p>

走出倾雪殿房门，成欢为他系上斗篷。</p>

天地之间已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飞雪飘零，大地雪白，空中冷冽着寒风，刺骨冻身。</p>

顾寒轩大麾加身，头遮斗篷，雪白狐毛挡住了他的发冠，大麾雍容华贵。他踩在大雪覆盖的官道上，心中暖意融融，令他对眼下心满意足。</p>

“将苏北从太子妃那里带走的侍女解救出来。”他目不斜视吩咐道，向夔龙大殿迈去。</p>

身后夜鹰拱手领命，迅速离去。</p>

慕云栖梳洗完毕后端坐在桌案上，她思量着如何寻时离去。</p>

兰姑匆匆进屋，“太子妃，栀夏回来了。”她低头说道。</p>

慕云栖起身望去，绕出桌案走到门口张望。</p>

兰姑见此，低声道：“她受了些伤，需得诊治。”</p>

她转身看向兰姑，面色苍白，心中不由琢磨她口中的伤势。随即迈步踏出，穿过甬道前往后殿。</p>

“迎芙领本宫去趟太医院，你为栀夏身子上的伤口上些金疮药。”慕云栖看着兰姑凝重说道。</p>

兰姑点头，取出瓷瓶中的伤药为她擦拭。</p>

栀夏嘴角干裂脱皮，她看着慕云栖微微张了张唇，喉咙中发出阵阵呜咽声，泪水从她眼角滑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