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睿智忠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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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大理寺监牢。</p>

胡杰端坐在牢中，衣裳齐整，发髻不乱，喝着酒吃着肉，一脸的怡然自得。</p>

一个胖乎乎的狱卒从牢门口经过，看着胡杰颇为惊讶，逗趣道：“我小老儿每日在这儿见的人也算多了。也有不少曾经都是达官贵人。不过来了这一个个都哭爹喊娘怕死的很。像你这样还能胡吃海喝的真没有。”</p>

胡杰放下手中的酒肉向那狱卒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可要一起喝一杯。”</p>

那狱卒连忙摆手说：“哎呦，这儿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吃。这叫牢饭。也就是您这福大命大的人才敢肆无忌惮，我小老儿还是老老实实地查房去喽。”</p>

胡杰见狱卒走开，便喊了句：“承蒙老哥吉言喽。不过我这人平日里有个毛病，没事就爱读书作诗写写画画。老哥可否帮忙找些书来或是弄些笔墨来？”</p>

狱卒想了想说：“我们这可没有什么有学问的人，书怕是找不到了。不过平日里记个账的笔墨倒还是备着的，你要是不嫌弃这的东西不好，我就给您弄点来。”</p>

胡杰喜不自胜，哪里还会嫌弃，连忙说：“那就有劳老哥啦。”</p>

在狱卒走后，胡杰继续大吃大喝，顺便等着他的笔墨纸砚。在胡杰吃饱喝足刚想打个盹的时候，赵嗣之派人来提审了。胡杰清楚，这是大理寺常用的伎俩。专门挑人最为困顿的时候提审，保证想要什么有什么。</p>

胡杰也不反抗，乖乖跟着来提审的人走。到了审讯室，见了专门给她设了一张凳子，更是高高兴兴地坐过去了。</p>

赵嗣之见这胡杰一点也没有当犯人的自觉，也不想给自己见礼，只得省去刚才准备好的一车的客套话，径自坐在主位上开始审讯。</p>

赵嗣之开了官腔道：“堂下何人？”</p>

胡杰很配合的，用一种非常正式而且严肃地语气道：“胡杰。”</p>

赵嗣之见他在报出名字的时候未给自己加任何称谓，便忍不住把那些客套话拿出来，道：“本官念在与你同朝为官的情分上特别免了你的罪，你等一会可要好好地把所犯罪行都交代清楚。”</p>

胡杰依旧很配合地说：“那是自然。”</p>

赵嗣之对胡杰的反应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没到时候，也就不再与他计较。接着拿出一叠书信说：“有人告你谋反，这里面有你谋反的证据。皆是你与他人密谋的往来书信，你可认罪？”</p>

胡杰丝毫没有拖沓，脱口而出：“认罪。”</p>

赵嗣之始料未及，反问道：“你都不问问是谁告发的你？也不问问这里面是你与何人的书信？”</p>

胡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赵大人明察秋毫，我相信大人想知道的这些早都已经清楚了。既然如此，何必赘述？若是我说的有神不对的，难免又多了几番牵扯，岂不是给大人找些麻烦？”</p>

赵嗣之本以为胡杰会和其他忠臣一样，听了有人诬告必定要“奸邪小人”、“无耻之徒”之类的大骂一通，只是实在没想到这胡杰非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认罪倒是认的痛快。赵嗣之甚至疑惑，这胡杰不会是吓傻了吧。就算久不再都城，也该知道谋反是个什么罪过吧。难不成他是真的不知？</p>

赵嗣之为了确定自己这个无稽的猜想，问道：“你可知道谋反是个什么罪过？”</p>

胡杰答到：“按照我朝律法，如若谋反此人当斩首示众，其族人三族以内成年男子同罪，女子没为官奴，抄家削爵，其族人永不得启用。”</p>

赵嗣之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看来胡大人还是清楚的。既然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