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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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这有多疼。</p>

如同万蚁噬咬，将人放在火里烧，然后被泼了一身酒精。</p>

就有这么疼。</p>

他有些担心的劝了一声，少女没有应答，以为是晕过去了，低头一扫，却见她隐忍不发，只是咬着血流不止的唇颤抖。</p>

她又变得虚弱苍白起来，如随时都会凋零的玫瑰一般。</p>

噗呲。</p>

一枚闪着银色光亮的小片被祭司拿钳子夹着丢进了盘子里，他转身从一个墙柜上取下一罐子深绿色的泥巴状物。</p>

手指在罐子里面一挑，取出一小块泥，再伸指将这泥在她锁骨处刚开的口子上抹匀。</p>

一股清凉感顿时让身前的疼痛消了大半。</p>

苏醒浑浑噩噩的朝四周看，目光停在放罐子的祭司背影上，眼眸氤氲。</p>

——</p>

“你怎么总是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p>

美丽的少女多动症样的，刚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从那上面蹦起来，双手背后，猫着腰歪着身体一排排打量着这漆黑密室里的瓶瓶罐罐。</p>

祭司站在洗手池前净手，脸上沾了一点儿血迹，旁边的灯架上烛火幽明，点亮了他的唇瓣、红瞳、白发，把他衬得像幅油画。</p>

手上的水珠挂着，在烛光折射下，他手里好像沾满了星辰。</p>

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他有些无奈的慢走过去挡开她，弯腰伸手摸索着，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p>

少女伸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浅金色卷发，一手叉腰靠在柜子上，挑眉似笑非笑：“喂？索——”</p>

“别说话。”</p>

祭司回头看了她一眼，打开小瓶子咕噜咕噜灌进嘴里，红色的眼睛亮了一些，皮肤也润了一层。</p>

看的清楚了，他才安心了一些，那边的少女无聊的拿着玻璃棍儿敲着那些瓶子铁制品，吵得要命。</p>

忍不住了，他转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本来想生气，却只是松了眉头，有点儿愁：“爱丽丝，你别吵。”</p>

“我现在再不吵，之后就有好多天再也吵不了你了，”少女歪着脑袋，撅起含苞待放的殷红嘴唇，一丝雀跃滑过眼底，拨动着祭司眼里的火焰，“索，我要去人类那边了。”</p>

火焰暮的熄灭了。</p>

“是什么原因？”</p>

他沉凝着眼里的暗潮，面上带上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薄怒与不安。</p>

“嗯？想知道？”</p>

少女空出来的手掩着唇，眼角眉梢恰达好处的流淌出一股子魅惑，放在唇上的手指透亮如玉。</p>

默默的，祭司点了点迟钝的脑袋：“嗯。”</p>

少女因此笑起来了，从浅浅媚笑变成了愉快的大笑，前仰后合的，捂着肚子，肩膀一抖一抖的。</p>

祭司感觉脸有点儿挂不住，心里升起一股被耍的气来，他抽手就要走，却被人家给一把拉住。</p>

烛影摇摇，屋内暗了暗，有一丝花香气。</p>

她收了大笑，声音很轻，不容拒绝：“那么，索，想知道，就吻我。”</p>